“是啊,我們的橋梁坦克已經開始在塞納河上架設橋梁了。”
或許有人會懷疑僅憑橋梁坦克能否渡過塞納河,但與xx的大江大河不同,貫穿巴黎的塞納河雖然河道曲折,長度可觀,但河寬大多隻在一百到二百米之間。
河中也有不少小島,比如位於凡爾賽和布洛涅比揚古之間的塞岡島?eseguin),以及聖母院所在的西岱島,這些都為軍方架橋和進攻提供了一定便利。
“北部集團軍也已突破聖丹尼斯,向巴黎北部推進,16號之前可能就會分出勝負。”
八月十六日。
這麼算來,那正好是從d登陸日算起整整八周的日子,而在真實曆史中,這一天正好也是柏林奧運會閉幕式的時間。但在這裡,混蛋般的戰爭讓柏林奧運會根本無法如期舉行。世事多變,運動員的光榮往往會被戰爭的喧囂吞沒。
但在此時來說,這既是遺憾也是一種另一種可能。若奧運改在戰後舉辦,若舞台仍在柏林,漢斯甚至可以親自為運動員們掛上金牌。
“真希望戰爭快點結束。”
為了能早點看到那一天。
......
“閣下,盟軍已經攻占布洛涅比揚古。”
“北線方麵,倫德施泰特的部隊也已越過聖丹尼斯,開始向巴黎推進。”
“由蒙哥馬利指揮的英軍也抵達了勒瓦盧瓦佩雷evaoisperret)......”
一連串的壞消息在昏暗的地下指揮室內炸開。無線電的噪音與士兵急促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末日將臨的死寂。
與漢斯那種想象著“戰爭結束後”的輕鬆不同,對拉·羅克來說,“之後”這種詞彙已失去了意義。他那張布滿灰塵與倦容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比死人還蒼白。
“......還有能阻止他們的兵力嗎?”
“......”
拉·羅克的聲音如風中殘燭,回答他的,隻有魏剛和其他將領的沉默。
他們心知肚明——根本沒有。
在盟軍無情的攻勢下,法軍不是戰死,就是投降。尤其是投降的,太多了。
連巴黎防衛司令貝鬆都已放下武器,那些被強行征召來的士兵,又有什麼理由替舊政權去送死?
“終究是這樣收場的嗎......”
拉·羅克低聲呢喃,目光緩緩掃過四周。
他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外交部長皮埃爾·賴伐爾早在數日前就逃離了地堡,生怕被自由法國的人擒獲。秩序保障局局長約瑟夫·達爾南也不知何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一刻,地堡的景象就像整個法國的縮影,崩塌、離散、絕望。
“閣下,您必須離開巴黎,另謀後計。”
“達爾朗。”
平日裡總是替他打氣的吉內梅爾此刻也噤若寒蟬,唯有海軍上將達爾朗仍留在地堡中,語聲急切。
“雖然巴黎保不住,但我們還有南法。那邊還有幾座軍工廠。隻要運氣站在我們這一邊,也許還能東山再起。”
事實上,那些軍工廠並非為逃亡而建,而是延續自第一次世界大戰的防禦計劃,以防北法工業區再度落入敵手。然而如今聽來,那番解釋更像是一種奢望的安慰。
“達爾朗,我們已經輸了。就算去了南法,又能改變什麼?”
更何況,與盟軍擔心他突圍不同,拉·羅克自己早已沒有逃生的意誌。
他不願舍棄巴黎,這個在上次大戰中未曾被敵軍踏入的城市。雖說當年那是因法國先行投降,但他仍以“巴黎未淪陷”為榮。而今,要將她親手交給敵人,簡直如同背叛自己的靈魂。
去南法?再一次失敗?再一次苟活?那種恥辱比死亡更難以忍受。
“連法國人民都已背棄我。你也清楚,沒有士兵,我不可能再作戰了。”
“可陛下,拿破侖在萊比錫戰敗後也曾一度隕落,但他重歸巴黎時,全歐都為之顫栗。”
達爾朗罕見地堅持不退,一步步逼近。
“更何況,我們還有貝當元帥的部隊。若您能抵達靠近西班牙的佩皮尼昂,與他會合,再借助西班牙軍的力量,未必沒有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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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地中海艦隊的水兵們,已在我的命令下在那裡構築防線。閣下隻需帶著您的威信前往即可。”
達爾朗低聲呢喃,言語如毒蛇般纏繞在拉·羅克心頭。那“或許還不算太晚”的幻影,終於讓他抬起頭。
他轉向魏剛與吉內梅爾。
“我讚同達爾朗的提議。”
“沒錯,閣下。您還沒有失敗。即使我們失去了巴黎,但隻要您還在,法蘭西就未曾滅亡。”
魏剛的聲音中充滿惶恐的熱切,吉內梅爾更是連連點頭。他們要的不過是苟延殘喘,隻要拉·羅克活著,他們就有一線生路。
“......好。放棄巴黎。”
拉·羅克的眼底終於浮現一絲久違的光。
他接受了達爾朗的建議,離開巴黎,前往佩皮尼昂。
“達爾朗,能有辦法離開這座城市嗎?”
“當然有,閣下。利用與地下墓穴相連的通道。那原是抵抗組織的秘密路線,如今他們早已上地麵活動,那些隧道空無一人。”
拉·羅克點了點頭。
若他此刻還有一絲冷靜,必能察覺達爾朗話語間的可疑。但此時的他,已不再思考。
“魏剛。”
“在,閣下。”
“集合剩餘部隊,點燃巴黎。”
“什......什麼?”
“我不能將巴黎完整地交給盟軍。若我得不到她,他們也不配。”
他語氣冰冷,像在宣判。
既能爭取逃跑時間,又能吸引敵人的注意。
正如東漢末年的董卓,那個讓洛陽赤地百裡的亂賊,他亦打算以火葬儘榮耀與罪孽。
沒有人反對。
“明白,閣下。我這就去準備。”
對於魏剛和拉·羅克的親信們而言,投降也隻是換一種死法。他們寧願將巴黎化為灰燼,也不想淪為俘虜。
“等火起之時,我們就出發。達爾朗,接下來的事就拜托你了。”
“當然,閣下。”
達爾朗露出笑容,那笑容裡藏著千鈞的陰影。
那不是忠誠的笑,而是一種譏諷的、嘲弄的、幾乎讓人看不出情緒的笑。
“蠢貨一樣的東西。”
笑中所蘊的含義,唯有他自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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