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就這樣在青瀾居住了下來。
這幾日拓跋烈沒來用淬體折騰他,不過依舊讓人早晚教他武功招式。
拓跋烈跟著在青瀾居住了幾日,今兒一早才因為殷錄從宮中來傳話後跟著進了宮。
夏清終於得了機會脫身,當即便去找白芷,隻是他過來的不是時候,白芷每日的訓練還沒結束,此刻他正與教他的侍衛對招。
他沒有急著過去叫停,這樣太打眼了,回頭拓跋烈知道了不容易糊弄過去,於是他便坐在院中角落的石桌旁靜靜等著。
約莫半炷香,白芷大汗淋漓地結束了訓練。
那侍衛臨走前朝夏清抱拳行了個禮便離開了。
白芷耳力一向不錯,自然也是早就發現了夏清,等那侍衛離開,他便收了弑鬼刀向那邊走去。
“你怎麼過來這邊了?”
白芷額頭掛著一層薄汗,聲音帶著些訓練後的微喘,隻是臉上神情依舊冷漠得緊。
要知道拓跋烈可不喜歡夏清跟他走得太近,這幾日拓跋烈親自盯著,他更是沒機會與夏清見麵。
他在心中猜測,怎麼今日夏日能跑過來尋他了?而且瞧著拓跋烈也沒跟著他,莫不是有事出去了,所以夏清才尋著機會來找他?
果不其然,夏清下一瞬便回道,
“殿下進宮了,估摸著很晚才會回來。”夏清臉上笑意不減,“我想著你來幽都也有些時日了,但還從未出去過,不若我們趁此機會出去逛逛?”
白芷其實不太想出門,他如今沒有記憶,若遇上某些熟悉的東西還是會讓他生出不安的恐懼和煩躁,但他又確實需要與夏清獨處的機會,他想問問恢複記憶的法子有沒有著落,但這青瀾居中拓跋烈的眼線甚多,加之拓跋烈刻意不讓他們見麵,他根本問不到半點消息。
於是白芷隻猶豫了片刻便問道,“去哪兒?”
夏清笑得隨意,“隨便逛逛,去哪兒都成。”
白芷微微點頭,“我先回去沐浴換衣。”
他出了一身的汗,得洗洗換身乾爽的衣服。
紫庸位置偏北,這裡四季比南楚的北境還要糟糕得多。
北境隻是春來晚,紫庸確是連春都沒有,旁的地方尚且有個一年四季,紫庸卻是隻有冬夏。
這便是紫庸土壤貧瘠之外,植被難以生長的另一個原因。
如今四月天,幽都依舊籠罩在冬日的寒冷天氣裡,且在幽都再往北兩三百裡之外有一條終年被白雪覆蓋的雪山山脈。
傳聞紫庸國人信奉的巫蠱鬼母便居住在那連綿的雪山之巔。
他們說鬼母乃雪中所化,所以極愛冬日,因此紫庸一年有一半時間處於冬季,另一半則是盛夏。
昨日天上還飄著雪,白芷雖然得紫金赤練王蛇毒液淬體多次身體比以往要好上許多,但畢竟虛弱了這麼些年,底子遠沒有想象的那般好。
若他不把這一身汗濕的衣裳換下,等那寒風一吹,指不定當天就得病倒。
待他收拾完,夏清便拉著他出了門。
夏清沒有讓侍衛跟著,也不知道他如何能讓那侍衛如此聽話,或許是因為拓跋烈曾交代過。
兩人沿著街道慢慢走著,一路上夏清都是含著笑在同他講紫庸的風土人情,要麼就是拉著白芷在這個攤位看看,進那個商鋪逛逛,一路走走停停,好似他們的確隻是出來逛街遊玩一般。
但白芷知道,這不是他們今日出門的目的。
直到夏清停在一處茶樓前,他回頭對著一直麵無表情的白芷笑了笑,“走這麼久也有些累了,我們進去喝喝茶歇個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