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淦不會醫術,但他知道這位九皇子擁有黃金帝蠱血,一般情況下是死不了的,所以倒也不擔心他突然就死了。
他隻是覺得奇怪,雖然白芷被他家殿下下了絕情蠱,但那蠱隻會摧毀他的七情六欲並不傷身,加之前段時間得紫金赤練王蛇的毒液淬體,他就是底子再弱也不能弱到這個程度啊?
更彆說這段時日他教白芷劍法招式,也是為了讓他更好地運轉體內內力,如此對他的身體也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可怎麼會突然就吐血昏迷,脈搏還虛弱成這個樣子?
他瞥了眼旁邊的夏清,見他滿眼擔憂急得都快哭了,心中疑慮一頓,便也打消了剛升起的那點懷疑的念頭。
這夏清跟在他家殿下身邊多年,對殿下也算真心,他知道白芷對殿下的計劃有用,應當不會因為什麼事去害白芷。
不過說到這個,他忽然就想起王宮裡的那兩個人隻怕都想弄死白芷。
難道是他們中的一個對白芷動了手?
大意了!
高淦有些懊惱,早知道殿下不在幽都的這段時日,他就不放他們出來了。
隻是如今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先把他送回青瀾居,我派人去找大夫給他看看。”
白芷醒來已是第三日的傍晚。
夏清這些天又擔心白芷的身體撐不住,又擔心他的心脈再受損,更擔心他啥時候醒來一不小心暴露了他恢複記憶的事,因此這三日他是日夜都守著白芷的。
因此當白芷睜開眼的第一時間他便發現了,趕緊在白芷開口前湊過去借著說話給他使眼色。
自從那日白芷昏迷,他撒謊將高淦騙了過去,那人便自行補腦認為一定是王宮中的那兩人中的誰對白芷動了手,因此白芷在青瀾居昏迷這幾日,他的院子裡被高淦安排了很多侍衛,連屋頂都蹲著倆暗衛防守著。
如今他們可算得上是四麵八方都有耳朵,連個悄悄話都不敢說,就怕被那些習武之人的好耳力給聽了去。
所以此刻他選擇了用眼神向白芷傳遞信息。
原本還擔心白芷剛醒身弱理解不了,哪知人家睜開眼與他對視的下一瞬便懂了。
白芷也知道此刻不是他傷心難過的時候,將那胸腔升起的痛心強行壓了下去,略顯病態的臉上一片冰冷。
“嗯。”冷淡淡地從鼻腔裡出了聲回應他。
夏清鬆了一口氣,麵上卻是不顯,隻做一副懊悔模樣,“都怪我,那日若是不叫你出去,你也不會突然吐血昏迷。”
他拉住白芷的手,情真意切地望著他,“你放心,高統領這幾日一直在查,無論那日害你的人是誰,他一定會找出來,到時候我讓殿下為你報仇!”
白芷,“……”
冷著一張臉不想搭理。
夏清毫不在意,畢竟絕七情斷六欲的人就是這樣對誰都愛搭不理的。
他又獨自滔滔不絕說了好些話,白芷全程冷著臉,偶爾回個嗯,常年冷得不行。
高淦在門口站了半響,也沒聽出什麼問題,疑心放下一半,捏了捏手中的請帖,遂敲響了房門。
“夏清公子,九皇子可是醒了?”
“高統領倒是消息快。”夏清含笑的聲音從屋中傳來,“不過九皇子剛醒還虛弱得緊,不知高統領可是有事?”
“的確有事。”
高淦垂眸看了眼手中紫色印有淩霄花圖騰的請帖,板著的臉上眉頭微皺,說道,“長公主後日在玉冰湖舉辦春日宴,特叫人送了兩張請帖過來,說是邀夏清公子與九皇子一同前往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