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拓跋烈並不給他這個機會。
不等白芷做出回應,跟過來的拓跋烈便先叫走了夏清,“你這些日子自己去玩去,我今日就要帶著他開始淬體。”
瞧著拓跋烈蒼白但能看出不容拒絕的冷硬的臉,夏清知道就算自己找借口拖一拖也是不行。
罷了,要怎麼拖延也還是會麵對,與其擔心他會遭受怎樣的苦難,倒不如祈禱他早日從那裡走出來。
雖然希望並不大,但他真心祈願。
“那好吧!”夏清麵上失落,對白芷道,“那我就等你出來後再帶你逛了。”
白芷瞥了他一眼,冷著臉沒說話。
拓跋烈拍拍他的頭,溫聲道,“走吧。”
直到夏清徹底走遠,拓跋烈這才回頭看向白芷,病態而蒼白的臉上揚起惡劣的笑,“怕嗎?”
白芷微掀眼皮,淡紫色的瞳孔波瀾不驚,語氣平緩而冷淡,“怕什麼?”
“哦!差點忘了!你早就沒了之前的記憶。”拓跋烈陰惻惻地笑起來,“還真是可惜呢!那些回憶可是彌足珍貴。”
“不過沒關係,很快你就能夠再次體會到了。”
白芷依舊沒搭話,隻是半垂著眼眸,像個冷冰冰的木頭。
拓跋烈並不介意他的冷淡,笑著舔了一下唇角,盯著白芷的目光宛如猛獸盯著即將到手的獵物般興奮。
“走吧!”
暗牢,與當初孤狼關都尉府中的地下暗牢沒什麼區彆,隻是東宮的地下暗牢更多更大。
鐵鑄的暗牢一共有十間,其他的都是普通牢房樣式。
整個通道裡都彌漫著血腥氣,陰濕的冷風從走廊穿過,白芷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前些日子風寒剛好,身子還有些虛,隻怕上刑之後有些難熬。
但他瞧著並不在意。
暗牢布局和當年一樣,普通牢房關押著一群一群等著拉去“淬體”的人,而那十間暗牢,則是專門用來給他們“淬體”的。
那十間暗牢每一間裡麵都有十數種不同程度,不重樣的折磨人的刑具。
拓跋烈的人會從普通牢房裡挑出一些人,給他們喂藥,下蠱,然後將他們關進其中之一的暗牢裡。
若是那人撐過了第一間暗牢裡的所有刑具活了下來,便是淬體的第一階段完成,接下來便是進入第二個暗牢繼續進行淬體。
但若是他們在第一間暗牢裡便撐不住斷了氣,你也隻有一個結局,那邊是8那些傷痕累累,支離破碎的屍體徹底剁碎了,由專人送去蠱巢裡喂蠱蟲。
白芷當年便是在這裡麵熬過一年又一年。
在他的娘親帶著他逃出去那一年,白芷已經熬過了八間暗牢裡的刑具活了下來。
拓跋烈對成功的藥人的要求便是要活著走出前麵八間暗牢,但真的能熬下來的人這麼多年也就兩個。
一個便是剛從第八間暗牢活著出來就逃離了紫庸的白芷,另一個便是如今跟在拓跋烈身邊的夏清。
至於拓跋烈為何沒有讓夏清繼續進入後麵的兩間暗牢,白芷目前為止並不太清楚。
或許是因為他沒有紫庸皇室血脈,就算將來成功在十間暗牢裡活下來,也可能過不了蠱巢那一關。
又或許還有其他什麼原因,隻是白芷目前還不清楚。
“當年你從第八間暗牢裡出來,隻要再撐過兩間暗牢,我們的計劃便成功了一大半。”拓跋烈現站在第一間暗牢的門口,裡麵傳來撕心裂肺的哀嚎,他在這絕望聲中揚起唇角,目光陰冷地看向白芷,“可惜你逃了。”
“如今,你的從頭再來一次。”
“十年過去了,這十間暗牢的的刑具增加了不少。”
“它們已經迫不及待等著你去享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