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毒物從房梁悉悉索索地往下爬,用不了多久便能爬到他的身邊。
他如今血肉雖能快速自愈,但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心臟。
他的血肉可以無限再生,即便隻剩下白骨也能慢慢長回來,但若心臟受損,卻是和常人無異。
這些日子在第十間暗牢受五毒啃食之痛,他渾身血肉幾乎換了個遍,唯獨心臟位置無一隻毒物啃咬。
他便知道,心臟是他如今唯一的致命弱點。
拓跋烈想來也是知道的,但拓跋璃會不會知道他就不太清楚了。
但那些毒物決不能近他的身。
白芷猛吸一口氣,他如今動彈不得,隻能叫外麵守著的侍衛。
可她一張口才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
怎麼回事?
難道嗓子受傷了?
不,他的嗓子並未受傷,也未曾出現脹痛難受等症狀。
那怎麼會發不出聲音?
莫非是融合了那些毒物的毒素損傷了嗓子所以發不出聲音?
又或許,是拓跋烈給他吃了啞藥?!!
眼見著那些毒物已經爬上床頂,白芷額頭起了一層薄汗。
身體動不了,嗓子發不出聲,就連內力都用不了。
他如今體內流淌著極強的毒素,經脈受毒素影響造成淤堵,在他完全壓製住那些毒素,疏通經脈前,他的那些內力根本用不了。
若強行使用,經脈必定會受損。
該怎麼辦?
夏清提著食盒進了偏殿,自白芷身體外溢的毒素散去後,這幾日都是由他親自照顧的白芷。
按拓跋烈推測,這兩日白芷便該醒過來了,所以他每次給白芷熬藥時都會帶一份飯食。
“夏清公子。”
門口侍衛瞧見夏清過來,齊齊抱拳行禮。
夏清含笑點頭,“我給九殿下送藥,今日屋中可有動靜?”
“回夏清公子,今日房中無動靜。”一個士兵恭敬。
其實早些年他們對這位太子身邊的小藥人並沒有什麼好臉色,一是因為他是外族人,紫庸人從上到下都很排外,而是這人最開始便是抓來的俘虜。
這兩個身份無論是哪一個,在紫庸都屬於最低等的奴隸,他們從來不會給奴隸好臉色,即便他跟在了太子殿下身邊。
直到有一次一個士兵用鞭子抽他,這其實在紫庸很常見,紫庸人喜歡各種折磨低賤的奴隸。
當時太子殿下回宮正巧看到了那一幕,那原本在紫庸稀疏平常的一件事,卻在太子殿下下令當眾將那個士兵用鞭子抽成白骨後變得不再平常。
那日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對那個藥人奴隸格外上心,這種上心已經超乎了他們從小到大接觸到的認知。
沒有人知道為何太子殿下突然就看上了那個瘦弱的藥人奴隸。
但所有人都知道動了那個藥人奴隸,太子殿下會讓那人生不如死。
東宮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對那藥人奴隸格外上心,後來整個皇宮都知道了。
因為太子殿下為了那個藥人傷了尊貴的長公主殿下。
可以說,夏清是拓跋烈唯一上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