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真的敢對他不聞不問了。
苗齊白在心中冷哼一聲,麵上神色緩和不少,語氣淡淡地“嗯”了一聲。
“那……”尹決明身體微微前傾,整個人都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他雙眼一瞬不移地盯著苗齊白,喉頭艱難滾動著,“那你,可見到過阿芷?他……”
“自然見到了。”苗齊白輕描淡寫地說道。
尹決明心中頓時一喜,見到過就好,見到過就好,麵上緊張之色也隨之鬆快許多,他追著問,“那他近況如何?可還,可還安好?”
苗齊白讓他換了手把脈,並未立刻回答他的問題。
他像是是故意吊著他,讓他鼓足了勇氣說出口,卻又不直接告訴他答案,偏要將他的心這般煎熬般地懸掛著。
“你服下禁藥後,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顯現的遺症?”
尹決明心急如焚,火燒火燎,哪裡還有半點心思管那什麼遺症?
反正這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他急急說道,“暫時還沒有發作,我……”
“沒有發作?”苗齊白打斷他的話,從喉間溢出一聲冷笑,“你當我這個神醫的名頭是買來的嗎?”
“…………”
屋中寂靜,有人在偷笑,有人為此提心吊膽,還有人啞口無言。
尹決明被一句話懟得說不出話,呐呐半響,才悶聲悶聲說道,“在鎮北王府醒來時就已經開始了。”
“但那會兒身上傷重,我隻當是受了傷引起地疼痛便沒注意。”
“直到半月後我才發覺那些疼痛不太對勁,我便是從那時懷疑那是服用禁藥的遺症。”
“它比我想象的還要來的早,並且凶猛。”
一旁默默當背景的李子昂聽後心中一驚,竟然在王府時就已經顯現了嗎?可他一直在為尹決明療傷,把了這麼多次脈竟然都沒發現!
看來他的醫術還是太差了些。
他心中失落一瞬,又抬眼看向尹決明,他沒發現,這小子自己發現了竟也不說,他還真是覺得自己命大不成?
回京這段時間竟然還敢那般折騰身體親自帶人去搗毀天眼暗樁。
真是不知死活的小子!
也真是能夠忍的家夥!
那禁藥遺症既然與傳聞中的並不一樣,那麼按照他所說情況來看,隻怕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被遺症折磨死。
李子昂如此想,在場所有人都如此想,阿泗更是嚇得臉色發白。
他急走幾步跪倒在尹決明身旁,聲音悲愴,“公子……”
尹決明微微抬起眉眼,不堪在意地衝他揮揮手。
苗齊白麵色也不是很好看,他見尹決明一副並不多麼擔憂自己性命的模樣,一團無名怒火在心中憋得難受,但最終也隻化作了一聲格外不順耳的冷哼。
“聽說你回京後將天眼暗樁攪的天翻地覆,拖著這破身子,還真是難為你能活到現在。”
尹決明並不想聽他開玩笑,他既已問出口,此刻想知道的隻有阿芷的消息。
他盯著苗齊白的眼睛,正欲張口,苗齊白卻先平心靜氣地同他說話。
“杜大人的傷勢確實有些嚴重,除了雙腿確實無能為力,掌心洞穿的傷口我會儘可能想辦法恢複,但要想修複但受傷之前肯定是不行的。”
尹決明眉頭擰起來,雖然他也的確擔心杜鑫的傷勢,但他此刻更想知道的是阿芷的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