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慈航醫院，急診室一片忙亂。方雪坐在走廊長椅上，看著隔離病房裡的陳明。他的體溫已經降到了危險的程度，皮膚上的藍色紋路幾乎覆蓋了半邊身體。
秦川匆匆走來："初步調查結果出來了。地下水係統檢測到大量未知物質，但城市供水已經緊急切換到備用水源。"
"不會有用的。"方雪說，"那些納米顆粒能夠自主移動和複製。現在我們要找的是502室，母親說那裡有答案。"
"502室？"秦川皺眉，"那裡是太平間。"
方雪愣住了。就在這時，病房裡的監護儀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陳明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皮膚表麵浮現出類似電路般的紋路。
"他撐不了多久了。"醫生說，"必須馬上找到解決方案。"
方雪看了看手中的藍銀薔薇提取液："這是最後的解藥，但母親說要找到"那個人"。"
"在找到答案之前，不能貿然使用。"秦川說，"我已經調取了502室過去一個月的所有記錄。"
兩人來到太平間。502室是一個獨立的冷藏室，平時用來存放需要特殊處理的遺體。但奇怪的是，最近一個月這裡一直空著。
"等等。"方雪檢查門鎖，"有人動過這裡。"
門鎖表麵有細微的劃痕，而且方雪湊近聞了聞："有薔薇的味道。"
撬開門鎖，裡麵的景象讓兩人震驚：整個房間的牆上都布滿了照片和剪報，構成了一幅龐大的關係網。中間是三具命案的現場照片：醫院地下室的無名女屍、圖書館的研究生、以及教堂的陳老。
"這些都是他們的實驗記錄。"方雪仔細查看，"每個死者都注射過納米機器人，但反應不同。從編號來看，至少進行了上百次實驗。"
"你看這個。"秦川指著一份報告，"所有成功的實驗體都有一個共同特征：他們都接觸過那批珠寶。"
方雪翻開報告，發現了更多細節：那批珠寶是在1927年的礦難後加工的，一共有49件。而章家通過各種方式追回了48件。
"最後一件呢？"
"在這裡。"秦川從牆上取下一張老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的護士，脖子上戴著一條藍寶石項鏈。
方雪倒吸一口冷氣："這是"
"你母親。"秦川說，"照片攝於1999年，就在她發現真相之前。"
這時，方雪注意到照片後麵還夾著一張紙條：
"最後的實驗體已經找到。計劃啟動。——l"
"l？l醫生？"
"不。"秦川說，"這是另一個人的筆跡。看這個。"他指著牆角一份泛黃的檔案。那是慈航醫院1999年的人事記錄，其中一頁被特意標注了出來：
"李錦南，院長，1989年上任。"
這個名字讓方雪想起了什麼："等等，李錦南李教授！"
"沒錯。"秦川說，"他不僅是你的父親，也是這家醫院的前院長。而且"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注意到角落裡有個保險箱。保險箱看起來很新，明顯是最近才放在這裡的。
"需要密碼。"方雪檢查鎖孔，"六位數。"
她想起母親最後的話："一切的關鍵都在那個箱子裡。"
會是什麼密碼？方雪回想著所有線索：1927年的礦難、1989年的實驗、1999年的珠寶案等等！
她看向那份人事記錄，李錦南的工號是：。
保險箱應聲而開。裡麵隻有一個u盤和一支試管。試管裡裝著銀色的液體，和藍銀薔薇提取液一模一樣。
方雪連接u盤，發現裡麵隻有一段視頻。視頻是李教授錄製的：
"如果你看到這個，說明章明遠的實驗已經失控。二十年前，我就發現了納米機器人的致命缺陷。它們不僅無法穩定基因變異，反而會加速崩解。但真正可怕的是，它們會保存宿主的意識碎片。"
"這些碎片會不斷尋找新的宿體，就像病毒一樣傳播。而章明遠，或者說那個由無數意識組成的集合體，正在通過這種方式進化。他的目標很簡單：讓所有人都成為他的一部分。"
"唯一的解決方案，就是利用藍銀薔薇的特性。這支試管裡裝的不是提取液，而是經過改造的納米機器人。它們能夠追蹤並分解章明遠的意識碎片。但是"
視頻突然中斷。方雪檢查u盤，發現還有一個加密文件。但這時，她的對講機響起了緊急呼叫：
"方法醫！陳明的情況突然惡化！他他開始說話了，但聲音是章明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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