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秦川停下腳步，手電光重新照向那行字跡。牆上除了"給我最愛的兒子"這句話，下方還有一串模糊的數字：
"7159231131"
"看起來像某種密碼。"徐晨說。他正警惕地觀察著樓梯上方，確保沒有觸須追下來。
方雪扶著虛弱的小雪，在台階上短暫休息。她取出那個金屬盒，裡麵的"星辰之淚"光芒已經變得很微弱："能量在快速流失，必須儘快找到補充的方法。"
秦川用手指觸摸牆上的數字，發現這些凹痕異常規則，不像是隨手刻上去的。他注意到每組數字之間都有一個小圓點，圓點的深淺不一。
"等等，讓我試試"他掏出錄音機，仔細觀察磁帶盒上的標注。這些老式磁帶都標著編號，從1到12。秦川按照牆上數字的順序，找出對應的磁帶：第7盒、第15盒
"但隻有第7盒和第9盒。"他說，"其他的號碼都超出了範圍。"
"你母親是密碼學專家，對吧？"徐晨突然說，"也許這不是簡單的序號。"
確實，李玉清在"九頭蛇"負責的不僅是生物量子學研究，還參與了很多加密係統的設計。秦川記得章明遠的筆記裡提到過，她設計的某個加密方案一直在使用。
"把磁帶給我。"方雪說。她從實驗室帶出了一個便攜式播放器，正好可以用。第7盒磁帶插入後，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基因圖譜顯示異常。那些特殊的量子態特征不可能是自然進化的結果。經過反複比對，我確信這是某種更古老的存在"
"雲教授認為應該繼續研究，但我覺得太危險了。那個生命體留下的印記不是偶然的，它在等待某個時機"
錄音到這裡突然變成了刺耳的雜音。方雪換上第9盒磁帶：
"實驗數據被篡改了。他們想要創造出更強大的實驗體，但這完全背離了研究的初衷。那些可憐的誌願者根本不知道自己麵臨什麼"
"我已經收集了足夠的證據。等孩子出生後，我會把所有資料"
又是一陣雜音。但這次隱約能聽到某種規律的滴答聲，像是某種暗號。
"摩斯電碼？"徐晨仔細聽了一會，"不對，節奏不太一樣。"
"等等。"秦川回憶起小時候的一個片段，"我記得她經常用敲擊聲教我一些簡單的密碼。最常用的是一種變形的二進製係統，用不同長度的間隔表示"
他閉上眼睛，專注地聽著那段雜音。漸漸地，一個規律浮現出來：短停頓代表0，長停頓代表1，兩個連續的長停頓則是分隔符。
"2231579831。"秦川寫下解碼後的數字，"看起來像是"
"房間編號！"徐晨一拍大腿，"老式實驗室都用這種編號係統。第一個數字是區域，後麵是具體位置。"
通道在這裡分叉。向左是一段向下的台階，通向更深的地下室。向右則是一條狹窄的走廊，牆上布滿了老式的門牌號。
"223區應該在右邊。"徐晨說，"但我們真的有時間"
頭頂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似乎整個地下空間都在移動。幾塊水泥塊砸落下來，差點擊中小雪。
"母體在下沉。"方雪說。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它感覺到了地下的某種能量波動。"
"快。"秦川當機立斷，"我們分頭行動。徐晨，你帶著"星辰之淚"繼續往下，那裡應該有備用的能量裝置。我和方雪去找資料。小雪"
"我沒事。"小雪勉強站直身體。她的晶體已經很暗淡了，但還在堅持，"我和徐晨一起去。如果遇到備用裝置，我可以幫忙啟動。"
分頭行動是冒險的選擇，但他們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秦川和方雪目送徐晨扶著小雪走向左邊的台階，然後快速向223區移動。
走廊比想象中要長。這裡的建築風格明顯更古老，牆上布滿了管線和老式的電氣設備。有些房間的門鎖已經生鏽，但門牌號依然清晰可辨。
"157"方雪數著號碼，"這裡！"
那是一間普通的辦公室，或者說曾經是辦公室。房間裡的設備都蒙著厚厚的灰塵，但牆上的資料架依然整齊。最顯眼的是正對著門的那張辦公桌，桌上放著一個相框。
相框裡是一張全家福，但和之前那張不同。這張照片裡的李玉清懷著身孕，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雲教授站在她身邊，年輕的麵龐上還沒有後來那種瘋狂的神色。
"當時的他們，還保持著最初的理想。"方雪輕聲說。
秦川沒有說話。他開始檢查房間，但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找到。檔案架上的文件都是些日常報告，沒有任何特殊的研究資料。
"會不會在"方雪敲了敲地板，"下麵？"
確實，這種老式建築經常會有夾層。兩人仔細檢查每一塊地板，終於在辦公桌下發現了一塊與眾不同的。
撬開地板後，露出一個保險箱。和之前章家古宅的那個不同，這個保險箱看起來更加原始，隻有一個簡單的密碼鎖。
"數字！"方雪說，"之前解碼出來還有兩組數字沒用上。"
秦川輸入9831，保險箱紋絲不動。但當他試著反過來輸入3198時，鎖發出了輕微的哢嗒聲。
保險箱裡隻有一樣東西：一個老式的筆記本，外皮已經有些發黃。翻開第一頁，赫然寫著："給我最愛的兒子，秦川。"
就在這時，頭頂傳來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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