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紅秀感覺到有點可笑,這個田之魚,一晚上鬨騰的,一回是田老師的,二回是田校長的,還說再來一回是田副局長的,真是的,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想想都覺得可笑。莫紅秀又一次笑著收拾著零亂的床鋪,床頭放著的那個秦麗麗送來的信封讓她一下子又警覺起來,她連忙撥通了田之魚的電話。
田之魚剛走進辦公室,還沒有坐下,莫紅秀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田之魚答所非問地道:“吃了兩根油條,喝過奶了,街上二嫂的。”惹得電話那端的莫紅秀又滴滴笑了起來,田之魚也跟著傻笑起來,莫紅秀笑道:“昨晚喝得不夠,是不?我啊,是問你,那個秦麗麗的信封?”田之魚一愣,似乎想起了昨晚那個矮矮的白白的大眼睛的女孩,過了好大一會,才說道:“先放那吧,等見到她時,退給她就是了。”
莫紅秀並沒有罷休,而是接著問道:“你們學校的‘假老師’那事,上邊也不追問?到時候你咋交代啊?我們中心小學還有一個呢,不過丁鎮長好像給老牛打了招呼的,說暫時不報,真不中的話,到檢查的時候找個人先頂替著,我們這好說,是鎮教辦王誌和那兒管的,你們可是縣教育局直管的,你可要小心點,聽說風聲挺緊的,秦麗麗那妮子也不知道啥來頭,都怪我,昨晚沒有多問兩句,嘿。”看來莫紅秀對這事還是挺上心的。田之魚又想了一會,說道:“現在能有啥辦法,她在哪兒我也不知道,退也沒地方退啊,我想她一定會再來說事的,到時候再說吧。”田之魚說完,放下了電話,又愣了一會,才坐下來打開了電腦,好幾天都沒有看有關曆史研究的信息了。
與其說是看看有關曆史方麵的研究,還不如說是想看看留亦吾那小子在乾些啥?留亦吾的微博倒是更新了幾條,但多是有關正縣基層群眾實乾精神出政績的官方文章,以及一條有關正縣縣城北關,舊城牆外一塊豎立的大石頭照片,這塊石頭名叫懸晃石,田之魚是知道的,是一塊冰川紀河水搬運的巨石,全國各地這種石頭甚多,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再翻閱瀏覽了有關梅花石刻的文章,除了一些沒有厘頭的評論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新的內容。倒是小正渠的爭論還在蹭著熱,不過多是田縣幾個學者的,其論點也多和田之魚相似。這也難怪啊,田之魚內心有點暖春的感覺,有幾個老領導是應該請人家出山,納入自己田縣玄黃文化研究會序列的。想到這裡,田之魚又從抽屜中拿出那張有關協會上報所需資料的明白卡來,還有幾樣東西是要準備的,這個研究會是一定要申報成功的。田之魚品算著。
“吱呦”一聲門響,把田之魚從電腦屏幕中驚醒過來,他抬頭一看,原來是學校門前、租賃學校營業用房開超市的周彩虹走了進來,周彩虹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走向田之魚的辦公桌前,而是直接走到了田之魚的座位旁邊,一股脂粉氣味便撲鼻而來。周彩虹的個頭比賈文娟還要高點,胖而大的臉上塗抹著厚厚的粉妝,讓人看不出實際年齡來,再加上肥碩的身軀,籃球似的大奶,似乎給人以要把那身緊身短裙撐裂的感覺。
“哎喲,我的周大經理,咋有空到咱這小廟裡來啊?”田之魚開著玩笑,站了起來,周彩虹笑著說:“田校長,你看你這個領導,官僚了不是,好歹我也是你的下屬不是,咱這個小店,我開的跟你開的有啥區彆,還不都是咱姊妹們的,你說,是不?我的大校長兄弟?”說話時已經靠近了田之魚,一隻手還拉著田之魚的胳膊晃動了兩下,那一臉的粉麵似乎要掉渣似地顫動著。
“周經理,嘿嘿,有啥事,隻管吩咐兄弟我就是了。”田之魚說著向裡邊撤了一下,周彩虹並沒有失望,而是又向前進了半步,大腿根已經靠在了椅子把上,短裙也似乎聽話地向上卷了個正好,竟然恰到好處地露出那麼一絲粉紅色來,田之魚連忙撤回了自己眼睛的餘光。
“兄弟,姐給你說個事。”周彩虹說話間身子又向前傾斜了點,兩半個白白的圓球挑逗似的跳動了幾下,而周彩虹的嘴已經靠到了田之魚的耳邊,喘著粗粗的氣息說道:“姐看你挺辛苦的,要不姐給你放鬆一下。”
對於如此大膽而赤裸裸的挑逗,田之魚嚇得一驚,連忙站了起來,一轉身走到了自己的座椅外邊,紅著臉說道:“周經理,你要是有事,就快說,沒事的話,我還有事呢。”
周彩虹似乎有點失望地往後退了退,說道:“田校長,看把你嚇的,姐會吃了你,其實姐找你還是那點小事,就是前邊那門市房,乾脆定個合同,租給姐十年算了,這事我也給俺四格格說了,他說你們很熟的。”
“四格格,哪個四格格?還珠格格?”田之魚一愣,竟然說出了連自己都覺得好笑的話來。
“嗬嗬,田校長,你可真逗,哪兒有還珠格格啊,我是說渠斯格,那是俺表哥的,他說他和你挺熟的,聽說你正在搞個什麼研究會的,他還說這幾天來見你,看能不能給你幫忙呢?”周彩虹笑著說道,她或許已經意識到這個傻傻的田之魚早晚也是自己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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