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咱不唱包公案
也不唱鬼神亂舞封建迷信的封神榜
咱不唱公子小姐才子戲
咱可得跟上形勢心向中央
要問問振喜今天唱的是哪一段
咱唱唱造反有理的宋公明
帶領著眾好漢啊
三打祝家莊
掐去頭來不要尾
不唱兩頭咱唱中央
眾位瞪大了眼睛看
林教頭縱馬要戰扈三娘
……
王滿倉沒有說什麼,搖了搖頭往家走去,和自己想象的一樣,老丈人田茂恩和丈哥田桂才已經在等候著自己了。豐子澤突然開了恩,讓不是黨員、又是破落地主出身的田桂才當上了田家堖生產隊的隊長,雖說他還是田茂恩名義上的女婿,可是不要說是這個女婿,就是大閨女田桂蘭也二十多年和田茂恩、田桂才沒有聯係過了。突如其來的官帽兒,既讓這對本來並不怎麼和睦的父子高興,還有幾分擔憂,於是便找到了小女婿王滿倉慮一慮這事兒。
“恐怕沒有參加桂星打架的,也隻有你和玉興了吧,玉興他哥田玉才被定性為漢奸,你被定性為破落地主,要是這樣的話,你們田家堖是確實找不出一個人來乾隊長了,於是便做了個順水人情給你,沒有什麼可驚詫的。”王滿倉的分析,讓爺倆茅塞頓開,田茂恩點著頭,說道:“看來,也隻能是這一個理由了,他姓豐的,不是什麼善良之輩,我還想著,他在紮圈子讓桂才跳呢?”
王滿倉笑了笑,說道:“大,那不是不可能,你就沒有看看,提了一個桂才,滿當、財旺全部拿下,三個委員,一個是黃三叔他家的青龍,是個配式,一個是後門上的鬆芳,同樣是個配式,而鄭來順無疑是對宋鄭馮下台的彌補,王來賓是他多年拿下的菜,這樣一來,還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田茂恩佩服地點了點頭,對於這個小女婿,他是挺佩服的,說話不多,可是在理。
“接生產隊長,也不是不行,關鍵得注意兩件大事,一是桂星的賬,要接清楚,他欠了人家多少,得心裡有個譜,可不敢接糊塗賬,要是那樣,還不如不乾。二是不要摻和大隊的事,更不要參與他們的吃喝招待,領著社員,把你們的生產抓上去就是了,田家堖的條件好,恢複生產,不是什麼大問題。”王滿倉說著對丈哥的要求,田桂才答應著,他雖然沒有太大本事,可他卻是個守本分的人。
就在爺仨說話的時候,北旺走了進來,王滿倉高興地對他說:“老四,明天一早到化工廠找你君峰叔去,他給你安排了個工作,比你那幾個哥強多了,說是讓你到采購處呢。”田茂恩、田桂才看著北旺,笑了起來,說:“這孩子,比他哥有福,等了這樣一個好活。”
王北旺似乎並不太滿意,說道:“那,不還得看人家眼色行事,沒意思。”說著,進了廚房,找吃的去了。
“沒意思,整天亂跑就有意思了,都想坐轎,總得有抬轎的吧,天天想一些沒用的東西,哪一樣切合實際,空想、妄想、胡想!”王滿倉罵著兒子,憤怒地說道:“明天一早就得去,到那兒好好乾,不許到處打你君峰叔的旗號,你要是真有能耐,給老子乾個廠長回來!”
王北旺拿著一塊饃,剝著一骨朵蒜,走了出來,邊吃邊說:“那不是沒有可能,你也彆提恁大勁,廠長,算不了什麼?”說著,走出了家門,王滿倉感覺到又好笑、又可氣,田茂恩卻笑了起來,說道:“這號小子,有出息,不服氣的人,才有可能成大事啊!”
就在這個時候,孫俊剛一臉不滿地走了進來,也沒有找凳子,直接蹲在了院子裡,說道:“滿倉,豐瞎子到底玩的是哪一式啊?”王滿倉笑了,說道:“劃清界線、模糊方向、孤立對方、以退為進,最後給你最後一擊。”
孫俊剛似乎沒有聽明白,看了田茂恩一眼,問道:“姥爺,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田茂恩點著頭,咳嗽了一聲,說道:“有道理,他們把你們二隊、四隊給外了出去,實際上就是要孤立你們,而又向此前發生的毀苗案低頭,違心地說出他一手製造的冤案,確實是又後退了好幾步,但是,他終究是要反撲的,不然的話,他就不姓豐了,而他們反撲的問題,又會是啥呢?”田茂恩撓了撓頭,他確實想不起來了。
“經濟問題,作風問題,他還會想出什麼新花招來,看來,滿當危險了,他將成為繼宋鄭馮、田桂星之後的第三個被拋棄者,還有那個……”王滿倉似乎聽到了豐子澤反攻的號角,他看了孫俊剛一眼,問道:“那個叫張紫娟的姑娘,和王長貴到底是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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