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手們爆發出哄笑，將腳蹬上餐桌。
瑪爾塔端著熱湯的手不住顫抖，湯汁潑灑在圍裙上。
葉凡輕抿茶水。
他抬眼望向領頭的騎手，那人脖頸處盤踞的蛇形刺青。
絡腮胡騎手跨到一桌情侶麵前，故意將煙頭按在滋滋冒熱氣的小籠包上。
白色蒸籠瞬間騰起焦糊味，他扯住女生的馬尾辮左右搖晃。
"小妹妹，這頓飯香不香啊？"
男生剛要起身，就被綠發騎手用匕首抵住喉結。
"敢動？"綠發騎手吐了口唾沫在男生昂貴的皮鞋上。
"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開個窟窿？"女生驚恐的尖叫中。
騎手們哄笑著撕碎桌上的菜單，油漬斑斑的紙片紛紛揚揚落在兩人身上。
另一桌三個商務客的遭遇更慘。
光頭騎手直接把整碗酸辣湯扣在文件上。
"兄弟們最近手頭緊，要不..."
話音未落，另一個騎手已經把滾燙的米飯扣在客人頭上。
白米粒混著汗水順著臉往下淌。
三人連滾帶爬衝向門口時，騎手們的叫罵聲追著他們砸過去。
"下次見著我們，記得把眼珠子放亮點！"
瑪爾塔攥著濕漉漉的圍裙衝到桌前。
“夠了！上周剛給過五千比索，你們不能...”
“小美人的記性可不太好。”絡腮胡騎手扯住她發辮猛地一拽。
瑪爾塔踉蹌著跌坐在油膩的桌麵上。
“上周的保護費，保的是上周的平安。”
他掏出匕首削著指甲，金屬寒光擦過她驚恐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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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太陽落山了，新的一天，當然得交新的錢。”
後廚傳來鍋鏟墜地的聲響，老板攥著擀麵杖衝出來。
“你們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卻在騎手們齊刷刷摸向腰間的動作中僵在原地。
“報警？”另一個染著綠發的騎手嗤笑，將嚼過的口香糖吐在瑪爾塔腳邊。
“你報警的功夫，這餐廳早就被我們砸了。”
哄笑聲裡，葉凡慢條斯理放下茶杯，杯底磕在桌麵的脆響，竟隱隱蓋過了叫囂。
“喲，還有個不怕死的？”絡腮胡騎手踹開擋路的椅子。
他俯身時，鼻環幾乎要戳到葉凡臉上。
“沒長眼？沒看見這兒在收保護費？”
其餘騎手呈扇形圍攏，皮衣摩擦聲與金屬器械碰撞聲交織成令人窒息。
染綠發的家夥直接跨坐在鄰桌。
“要麼交錢，要麼...”話音未落。
葉凡：“要麼怎麼？”
絡腮胡騎手的獰笑僵在臉上，他身後的小弟下意識摸向腰間的手槍。
瑪爾塔捂住嘴。
就在所有人屏息的刹那，葉凡終於抬眼。
“我給的錢，你們敢收？”
絡腮胡騎手突然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
“聽到沒？這小白臉說我們不敢收錢！”
“開輛破跑車就把自己當大爺？老子尿泡尿都比你這車標值錢！”
“知道這地盤是誰罩的嗎？”光頭騎手一腳踩上餐桌，油汙的鞋底碾過葉凡的茶杯。
“乖乖把錢包掏出來，再跪下來給爺們磕三個響頭，興許還能留你條...”
葉凡勾起嘴角，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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