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的午後,唐人街的霓虹燈管在雨幕中有些短路。
忽明忽暗的光暈裡。
有些老牌匾被衝刷得發白。
整條街道被塗滿道路維修的藍色鐵皮嚴嚴實實封住。
每隔二十米,兩名黑衣華人如鐵塔般佇立,腰間寒光閃爍的甩棍。
“憑什麼不讓進?我們要去吃中餐!”
染著粉發的白人女孩踩著滑板撞過來。
“施工中,去彆處。”疤臉男人開口,帶著濃重的粵語口音。
“少囉嗦!我要進去!這是在米國不是在你們封建的華國!”金發混血青年硬闖。
“你們這些黃皮——”耳光聲比雷聲更炸。
青年原地轉了三圈,鼻血噴濺在鐵皮圍擋上,畫出刺目的猩紅弧線。
周圍黑衣人同時上前半步,甩棍磕在掌心的“哢嗒“聲整齊得如同戰鼓。
“再敢胡咧,割了你的舌頭喂狗。”疤臉男人點燃香煙。
“滾。“人群爆發出驚呼。
幾個戴著大金鏈子的黑人遠遠吹著口哨,卻無人敢靠近半步。
紮著臟辮的黑人男子舉著手機直播:“快看!這些華國佬搞軍事管製——哦見鬼!”
畫麵劇烈晃動,再亮起時,隻剩他顫抖的聲音。
“抱歉,我突然想起...還有事...”
咖啡館裡,白人記者推了推眼鏡,筆尖在筆記本上飛速滑動。
“唐人街封控第三日,華人社區拒絕解釋原因...”
“看夠了?”疤臉男人的拳頭突然砸在玻璃上,嚇得記者手一抖。
記者臉色煞白,抓起相機落荒而逃。雨勢愈發洶湧。
圍擋外十輛邁巴赫組成的車隊,在暴雨中如黑色巨獸般逼近封鎖線。
積水被輪胎碾碎,濺起半人高的水花,車頭的鍍鉻裝飾條在雨幕裡泛著冷光。
“憑什麼他們能進?!”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穿熒光綠背心的白人男子跳上垃圾桶,扯著嗓子大喊:“這是種族歧視!我們要平等!”
他腳下打滑差點摔下來,卻還是梗著脖子吼:“華國人滾出米國!”
“人權!我們要人權!”金發碧眼的女人揮舞著拳頭,指甲縫裡還沾著早上抗議塗鴉的藍色顏料。
“憑什麼他們搞特權?這些外來戶把街區變成了國中之國!”
她身旁幾個紋身大漢跟著起哄,啤酒瓶砸在鐵皮圍擋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讓開!”疤臉男人甩出甩棍,金屬碰撞聲壓住了喧囂。
黑衣人組成的人牆往前半步,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震得地麵發顫。
邁巴赫車隊卻沒有絲毫減速,黑衣人們連忙打開圍擋。
“雜種!”
“滾回你的破國家!”
汙言穢語如潮水般湧來,卻沒人敢真的越過封鎖線。
當最後一輛邁巴赫駛入街區,黑衣人迅速補上缺口。
新的鐵皮圍擋重重落下,將憤怒與不甘徹底隔絕在外。
葉凡掀開窗簾一角,隻見整條唐人街的建築都掛滿了素白燈籠。
簷角垂下的麻布條在風中翻飛,猶如一片雪白的幡陣。
黑衣人們整齊排列在街道兩側,臂間纏著的白帶足有三寸寬。
腰間彆著的不再是甩棍,而是清一色的黑柄唐刀,刀柄上“洪門”二字在雷光中若隱若現。
葉凡也算是漲見識了:“乖乖。”
劉冰冰隔著車窗掃了眼街道兩側的黑衣刀手:“洪門在北美紮根三代,光堂口就有七十二個。”
“蘇震山當年帶著青龍幫硬剛意大利黑手黨,單槍匹馬砍斷對方教父三根手指的場麵,比這氣派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