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時,耳墜上的碎鑽劃過葉凡臉頰,“不過是場白事,你要是見了他們‘金盆洗手’的排場,怕是要驚掉下巴。”
葉凡挑眉看著她:“你對洪門倒是門兒清。”
蘇硯秋指尖敲了敲車窗,紅唇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洪門掌事人‘雲裡雷’蘇震山的葬禮,自然要讓整個西海岸的勢力都抖三抖。”
車隊行至中央廣場,葉凡瞳孔猛地收縮。
上百個黑衣壯漢抬著九米高的紙紮陰兵,紙人身上的鎧甲鱗片都是金箔貼成。
手中的鎏金刀槍在雨中折射出冷光。
更震撼的是廣場儘頭的靈棚,二十四根黑檀木柱撐起的棚頂足有三層樓高。
簷下懸掛的白色燈籠每盞都刻著一句洪門血誓。
葉凡低聲感慨。
“這他媽哪是葬禮,分明是帝王出殯。”
蘇硯秋望向車窗外,兩名壯漢正抬著純銀打造的骨灰盒走過,盒身雕刻的十八羅漢栩栩如生。
“洪門在唐人街紮根七十年,靠的不是和氣生財。”
“當年老太爺帶著三十六個兄弟從香港殺到紐約,用開山刀劈開了這片地盤。”
“現在他兒子走了,自然要讓洋鬼子知道——”
她指尖驟然捏緊窗簾。
“華人的規矩,不容踐踏。”
車隊在靈棚前停下。
葉凡剛下車,便見八個穿著黑色唐裝的老者列隊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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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人手中都捧著一個紅木托盤,盤裡放著燒得通紅的火炭。
為首的老者單膝跪地,聲音如洪鐘。
“蘇小姐歸位,洪門上下,伏惟尚饗!”
蘇硯秋踩著十厘米的紅底高跟鞋上前,裙擺掃過火炭卻未留半點痕跡。
葉凡挑眉這是洪門秘傳的“踏火歸位”儀式。
靈堂內檀香混著雨水的腥氣撲麵而來。
正中央的漢白玉供桌上,蘇震天的遺像足有兩人高。
他身著盤金繡黑龍唐裝,目光如刀劈向堂前立柱上的“義”字大旗。
供桌下三排青銅香爐裡插滿香燭,六十四名青衣童子手持哭喪棒跪成兩列。
棒頭係著的銅鈴隨哭聲輕晃,震得梁上垂下的白幔泛起漣漪。
“大姐頭回來了!”有人高喊。
拄著龍頭拐杖的老者們從陰影裡走出。
最左側的“笑麵虎”張萬川捋著山羊胡,金絲眼鏡後目光陰鷙。
右側的“鐵算盤”周鴻生指尖撥弄著翡翠佛珠。
正中央的“炮仗”陳八爺腰間彆著兩柄左輪手槍。
這三人曾是蘇震天的左膀右臂,如今卻各懷心思。
“硯秋啊,”張萬川率先開口,拐杖輕點地麵。
“你父親走得突然,這龍頭棍……”
“張叔叔急什麼?”蘇硯秋踩著紅毯走向供桌。
“按洪門規矩,先敬香,再議事兒。”
她從童子手中接過九炷高香。
陳八爺冷哼一聲:“忘記當年老龍頭開香堂,你是怎麼說的。”
“八爺忘了?”蘇硯秋轉身看著他。
“父親臨終前把龍頭棍交給我,三位叔叔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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