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長老老婆見人群騷動，爬起來撲向陳振海，被弟子攔住後，索性坐在地上拍著胸口哭：“陳振海你沒良心！我男人為救你女兒丟了命，你現在連塊遮羞布都不給！那天要是陳心肯多喊一聲幫手，我男人能被那個什麼葉凡一槍崩了？”
陳振海往前站了半步，目光掃過人群：“王嬸，那天族裡的陳小豪、陳力都在，他們親眼看見三長老單挑被打死的，這也能怪到我們陳心身上？”
老婦眼神閃了閃，又拔高聲音：“就算他要單挑，陳心他們就不能幫襯？眼睜睜看著人死，不是故意的是什麼！
再說了，人死了就得有補償！京海那三棟樓，少一棟都不行，雙倍撫恤也得給，不然我就帶著娃天天在你家門檻上哭！”
“補償？”陳振海冷笑一聲。
“族裡早定了規矩，因公殞命按最高規格發撫恤，三長老的份族裡一分沒扣。
但你要的不是補償，是搶！
陳心的樓是她當年跟著二長老出任務，拿命換的功勳房，跟三長老半毛錢關係沒有，你憑什麼要？”
老婦被噎了一下，又撒開手扯自己的破棉襖：“我不管！我男人沒了，我們娘幾個要餓死了！陳心住著好房子，穿細綢子，憑什麼我們就得凍肚子？
今天你不答應，我就一頭撞死在你家門口，讓全族都罵你陳振海忘恩負義！”
陳振海眼神冷下來，聲音帶著威懾：“你敢！王嬸，彆拿死來要挾。三長老在族裡待了三十年，名聲不能被你這麼糟踐。
今天我把話放這：撫恤按規矩給，房產半分沒有。你再撒潑，就彆怪我按族規，讓巡邏隊把你架去祠堂領罰！”
老婦愣了愣，又要哭，卻被陳振海的眼神逼得沒敢出聲，隻能梗著脖子喊：“我不！你們就是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族人都看著呢，你們陳家今天不給說法，這事沒完！”
老婦身後上百人往前湧，有人指著陳心的方向喊：“大夥看看！陳振海護著他那掃把星女兒！我們族人的命在他們眼裡不如一棟破樓！”
人群裡頓時炸開，有人舉著拳頭叫罵，上百人踩著碎步往前逼。
大兒媳和二兒媳衝在最前頭，指著陳心的鼻子罵：“陳心你個賤貨！我公公為救你死了，你倒住著功勳房享清福！良心被狗吃了？”
二兒媳跟著啐了一口：“就是！穿得人模狗樣，背地裡克死恩人！今天不把樓交出來，撕爛你這張狐狸精臉！”
陳心攥緊衣角要開口，陳小豪已經衝了上去，對著大兒媳的臉狠狠一巴掌：“敢罵我心妹！找死！”
啪的一聲脆響，大兒媳捂著臉尖叫：“你敢打我！大夥上啊！他們陳家仗勢欺人！”
話音剛落，老婦帶來的人就撲了上來，有人抓陳小豪的胳膊，有人抄起牆角的木棍砸向陳振海。
陳振海不退反進，八極拳架子一擺，左拳架開抓來的手，右肘頂在對方胸口，那人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又有兩人從兩側衝來，陳振海腳步一錯，膝蓋頂向左邊人的小腹，同時右手扣住右邊人的手腕，猛地一擰，哢嚓”一聲脆響，那人疼得直喊。
衝上來的人沒一個能近他身，要麼被撞飛，要麼被按在地上。
族裡的弟子見對方動手，也不含糊，有的抽腰間短棍，有的赤手空拳迎上去。
有人被打得鼻子流血，有人扯著對方的頭發不放，院子裡的桌椅被撞翻，碗碟碎了一地，哭喊聲、叫罵聲、悶哼聲混在一起。
陳小豪打倒一個抓他的人，又往二兒媳那邊衝：“再罵一句試試！”
二兒媳嚇得往後躲，老婦卻還在喊：“彆怕！他們人少！今天不討到說法，誰也彆想走！”
陳振海打倒跟前兩人，站在原地掃了一圈，聲音帶著勁：“誰還敢來？族規裡可沒說能聚眾鬨事！”
大兒媳捂著臉跳腳，指著陳振海喊：“大夥彆傻站著！陳振海跟族長是拜把子兄弟，根本就是偏幫他們！
我們男人為家族拚命，他們倒好，連口飯都不給我們孤兒寡母！今天不把樓搶過來，明天我們都得餓死在街頭！”
人群裡有人跟著喊：“對！族長偏心！不能讓他們欺負人！”
剛停手的人又動起來，有人抄起地上的磚頭砸向陳振海的弟子，有人撲上去掐陳小豪的脖子。
陳小豪臉憋得通紅，伸手去掰對方的手，陳振海剛推開一個抱腿的，又有兩人舉著木棍砸他的頭，眼看有人要出刀把陳小豪紮幾個透明窟窿的時候。
“都住手！”一聲怒喝炸響，族長陳戰天帶著十幾個族老和巡邏隊衝進來。
巡邏隊的木棍往地上一敲，砰砰響：“誰敢再動，按族規廢手腳！”
人群瞬間僵住，巡邏隊立刻上前把兩邊的人拉開。
抓著人的鬆手，拿家夥的扔東西，兩邊的人被隔開，個個鼻青臉腫，喘著粗氣。
等場麵穩了，陳戰天走到老婦麵前：“剛才在廣場的時候，我跟你說撫恤按規矩發，不準來鬨，你當是放屁是吧？”
老婦縮著脖子，頭埋得低低的，不敢吭聲，手指摳著地上的泥土。
二兒媳突然往前站了半步，梗著脖子喊：“族長了不起啊？我公公為救陳心死了，她卻住著功勳房享清福！今天誰來都沒用，這樓我們必須要！”
大兒子趕緊拽二兒子的胳膊，壓低聲音罵：“老弟你不管管你老婆？再挑釁族長，我們家要被逐出族了，完了！”
二兒子甩開他的手，瞪回去：“你好意思說我？嫂子剛才不也跟著罵陳心、說族長偏心？你怎麼不管？”
說著指向大兒媳：“你看她現在還嘴硬！”
大兒媳：“族長又怎麼樣！族長也要一碗水端平了，不換就換族...”
大兒媳被指到，嘴動了動還想反駁，被大兒子狠狠瞪了一眼，才把話咽回去。大兒子看著二兒媳和大兒媳，臉都白了：“完了…這次真完了…”
老婦趴在地上，偷偷抬眼瞄著，心裡暗爽。
罵得好！鬨得越大越好，看族長如何偏袒陳振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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