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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院門外突然傳來開門的輕微聲響,緊接著是行李箱輪子滾過青石板的軲轆聲。
柳亦妃的心猛地一跳,瞬間清醒。
肯定是自家男人回來了。
她輕輕放下孩子,讓自家媽媽和姥姥照看一下。
然後幾乎是屏住呼吸,赤腳踩在溫暖的地毯上,隨意穿上一雙拖鞋,快步出了正堂,走到門廊下。
厚重的朱漆木門被從外麵緩緩推開。清冷的夜風裹挾著外麵稀薄的年節煙火氣湧了進來,隨之映入眼簾的,是那個熟悉到骨子裡的高大身影。
楊簡站在門口。
他內裡是一身筆挺的西服,外麵罩著長長的羊毛大衣,肩膀上落著幾片未化的細小雪花。
長途飛行的他一點疲憊感都沒有,活脫脫一個精神帥小夥,隻不過眉宇間還是帶著些風塵仆仆的意思。
一那雙深邃的眼睛亮得驚人,像盛滿了整個星河的碎鑽。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一手拉著行李箱,另一手卻小心翼翼地抱著兩個用絨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長方盒子——那形狀,柳亦妃一眼就認出來了,是奧斯卡的獎杯盒!而在他的臂彎裡,還夾著一個更大些的、紮著精致絲帶的禮物盒。
他似乎也沒想到自家小少婦就站在門內等著,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都微微一愣。
柳亦妃看著他風塵仆仆卻難掩歸家喜悅的臉龐,千言萬語堵在喉頭,最終隻化作一個含著淚光的、無比璀璨的笑容。
這段時間經曆了兒時的大姐姐、好閨蜜姚蓓娜的離世,柳亦妃似乎是比以前更加的感性。
“小剪子,你……”她的聲音驚喜:“你怎麼回來啦?剛剛還跟寶寶們說到時候帶他們去接你呢。”
楊簡也笑了,那笑容瞬間驅散了所有的疲憊,溫暖而踏實。他放下行李箱,沒等小少婦說完,便上前一步,將那兩個珍貴的獎杯盒輕輕放在一旁的矮櫃上,然後張開雙臂,將柳亦妃緊緊擁入懷中。
帶著寒氣的呢子大衣貼著她單薄的睡衣,卻傳遞著滾燙的體溫和令人安心的力量。
“我回來了,這幾天我天天想你和孩子。”他的聲音輕柔,或許是這幾天說話太多,也可能是因為長途飛行,還帶著些許長途飛行的乾澀,不過聲音卻無比清晰地落在柳亦妃的耳邊,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心湖,漾開無儘的漣漪。
他收緊手臂,下巴輕輕蹭著她的發頂,深深吸了一口她發間熟悉的馨香,彷佛這才是他漂泊萬裡最終尋覓到的、最珍貴的港灣。
就在這時,沙發的方向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伴隨著揉眼睛的迷糊聲音。
“媽媽……?”
“爸爸?是爸爸的聲音!”
平平和安安被門口的動靜驚醒了,揉著惺忪的睡眼,跌跌撞撞地從裡屋跑出來。當看清門口緊緊相擁的爸爸媽媽,尤其是那個他們朝思暮想的身影時,兩個小家夥的困意瞬間飛到了九霄雲外。
“爸爸!爸爸!”平平驚喜地尖叫起來,像顆小炮彈一樣衝了過來。
“爸爸抱!爸爸抱安安鴨!”安安也邁著小短腿,急切地撲向楊簡的腿。
楊簡鬆開小少婦,笑著蹲下身,張開寬厚的臂膀,穩穩地將兩個飛奔而來的小身體同時攬入懷中。兩個小朋友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小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小臉親昵地蹭著他帶著涼意的臉頰,嘴裡嘰嘰喳喳,爭先恐後地表達著思念:
“爸爸!你終於回來了!”
“爸爸!你拿獎杯了嗎?大杯杯!”
楊簡有些好笑,這時候你們想著大杯杯了?那玩兒不是在你們玩具房吃灰嗎?
“我們想洗你辣!”
“爸爸你看!我們給你留了最好吃的糖糖呢!”
楊簡被自家兩個好大兒的熱情和奶香包圍著,心軟得一塌糊塗。他用力親了親兒子們的小臉蛋,感受著那柔軟溫熱的觸感,連日奔波的疲憊和身處異國他鄉的疏離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爸爸也想你們,想得不得了。”他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目光在平平安安和一旁含笑注視的柳亦妃臉上流連,深邃的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愛意與滿足。
“看,爸爸把獎杯帶回來給你們玩,兩個,一人一個。”他指了指矮櫃上的盒子。
“哇!”平平立刻從他身上溜下來,好奇地想去摸那神秘的盒子。
安安也掙紮著要下來看。
楊簡上前給他們打開,等平平安安看到裡麵的獎杯時,頓時就沒多大興趣了,這玩意兒他們有好幾個呀!
“我們有了呀!”
“和我們的一樣呀!我有兩個,平平有兩個,樂樂也有兩個,嘻嘻!”
柳亦妃噗呲一笑:“哈哈哈,小剪子,寶寶們還嫌棄了呢!唉喲,笑死我啦!”
這要是讓外人知道,絕對能成為津津樂道的話題。
全華夏,也隻有楊簡家孩子能嫌棄奧斯卡獎杯吧。
“那就給你們哥哥吧!”楊簡笑著揉了揉平平安安的腦袋瓜。
又跟姥姥、丈母娘打了招呼,楊簡把平平安安叫過來,然後蹲下打開箱子,變魔術般從裡拿出兩個紮著絲帶的大禮物盒,遞到他們麵前:“看看這個,爸爸從很遠很遠的地方給你們帶回來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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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簡和柳亦妃每次出去工作,都會給家人帶禮物,這次也不例外,除了小朋友們有禮物,大人也是人人有份。
“禮物!”平平和安安的眼睛瞬間亮了,歡呼著接過屬於自己的大盒子,迫不及待地想拆開。
柳亦妃看著眼前這溫馨喧鬨的一幕——老公平安歸來,他還如願拿到了想拿的獎項,還帶著對家人沉甸甸的愛;孩子們歡呼雀躍,圍繞著他們最愛的爸爸;暖黃的燈光下,偌大的四合院被濃濃的親情和春節的餘韻包裹著。
所有的等待、所有的思念,在這一刻都得到了最圓滿的回應。
姥姥和丈母娘也是在一旁含笑看著這場景,兩位長輩臉上的笑意是止不住的。
楊簡這個外孫女婿、女婿真的是找對了。
柳亦妃走上前,從後麵輕輕環住楊簡的腰,將臉貼在他寬闊堅實的背上,感受著他真實的存在。楊簡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掌心傳遞著無需言說的默契與溫暖。
“累壞了吧?餓不餓?我去給你熱點餃子?”柳亦妃輕聲問。
楊簡轉過身,再次將小少婦擁入懷中,低頭在她額上印下深深一吻。
目光掃過正興致勃勃拆禮物的平平安安,最終落回柳亦妃美麗的臉龐上,聲音帶著濃濃的愛意與無比滿足和堅定:“不著急。先讓我好好抱抱你們。回家了,真好。”
柳亦妃也是輕柔地笑了笑,眼裡的幸福滿溢。
窗外的bj城,在深冬的寒夜裡沉靜下來。史家胡同這方四合院裡,燈火通明,暖意融融。
外界還在對楊簡的拿到奧斯卡影帝交口稱讚,但在此刻,遠不及這尋常人家的天倫之樂,更能慰藉那顆穿越榮耀與喧囂、終於歸家的心。
春節的團圓,在經曆了短暫的分離和巨大的喜悅後,此刻才真正圓滿。
四合院裡,孩子的歡聲笑語再次響起,衝散了等待的微澀,隻留下滿溢的甜蜜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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