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路雖然跑起來速度挺快,但一進入蘇州地界,車速就明顯慢了下來。不過好在路況還算不錯,大車仍然能夠順利前行,看起來路麵應該是經常維修,比較平整。
抵達蘇州黎裡後,成均和袁飛帶領大部分人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安營紮寨,而張好古則帶著吳大寶等三十多人繼續前往朱家棣。由於這次行程比較突然,張好古並沒有提前通知葉家,所以他們算是不請自來。
當張好古的馬車停在葉家門前時,他緩緩走下車,輕輕叩響了門環。沒過多久,便聽到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傳來,張好古嘴角微揚,眯起眼睛笑了起來,他心裡暗自猜測,這腳步聲的主人多半就是葉燮。小孩子心性。
果然不出所料,門開後,出現在眼前的正是葉燮。當葉燮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是張好古時,臉上立刻綻放出欣喜的笑容。
“葉燮見過姐——姐……張大哥。”或許是長大了一些,知道一些事情了,葉燮在稱呼上也不知怎麼稱呼好。
張好古見狀,就對他他笑著說道:“還是叫姐夫吧!”
葉燮聽後,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他轉身朝著屋裡大聲喊道:“姐夫來了!”
葉紹袁聽到這喊聲,猜到是張好古來了,雖然葉小紈也已成婚,可是葉燮叫的是二姐夫,因為他的姐夫稱呼隻有那個人。
葉紹袁像往常一樣,靜靜地坐在廳堂裡,沒有絲毫要起身的意思。反倒是沈宜修,看到丈夫如此無動於衷,忍不住開口催促道:“你怎麼還坐著呢?快去門口迎迎姑爺啊!”
葉紹袁卻不以為意地回答:“你去就行了,不過就是個小輩而已。”自從兩個女兒離世後,葉紹袁對張好古的態度就是不冷不熱,倒不是對張好古有怨恨,可心結總是有。
沈宜修見丈夫如此固執,無奈地搖了搖頭,隻好自己起身朝門口走去。當她走到門口時,正好聽到葉燮興奮的呼喊聲:“娘,姐夫來了!”
張好古也隨即喊了一聲:“娘!”這一聲呼喊,讓沈宜修的心頭猛地一緊,眼眶瞬間濕潤了。她不禁想起了已經逝去的紈紈和小鸞,如果她們還在世,該有多好啊!
強忍著淚水,沈宜修連忙應道:“唉,致遠來了啊!快,快到屋裡坐。”
張好古笑著說道:“娘,您稍等一下,我先把這些東西卸下來。”
沈宜修看著張好古帶來的一堆禮物,心中有些感慨:“來就來嘛,還帶這麼多東西,根本吃不完,也用不完啊。”
“我來的次少麼?來一趟隻好多帶點了。”
“知道你忙,一府上下都要你操心,看看,你都累成什麼樣子了,比以前還瘦。”
張好古讓侍衛將東西送到西廂房後,便與沈宜修、葉燮一同來到客廳。一進門,他的目光便落在了主位上的葉紹袁身上。
張好古快步上前,對著葉紹袁深深鞠了一躬,然後恭敬地說道:“嶽父大人在上,小婿這廂有禮了。”
葉紹袁見狀,嘴角微微一努,淡淡地說了句:“坐吧。”然而,他心中的疙瘩卻並未因此解開。雖然他也明白這一切並非張好古的過錯,但那道坎兒始終橫在他心頭,讓他無法釋懷。
沈宜修見氣氛有些凝重,連忙起身,親自去泡茶。說來也怪,這葉家雖說在京城也算有些家底,可家中卻連個傭人都不曾雇傭。其實並非是雇不起,畢竟在京城裡的店鋪一直有人照看著,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紅利送來。而且張好古人雖來得少些,卻也時常托人送些東西過來。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已臨近晌午。沈宜修本想親自下廚準備午飯,卻被張好古攔住。他笑著說:“嶽母大人,不必如此操勞,我已安排好了。”原來,隨張好古一同前來的士兵中,有專門負責做飯的火頭兵,而且他們的廚藝相當不錯,可算得上是張好古的私人廚師呢。
張好古便把進京的事說了出來,並告訴過年是指定在京裡過了,這次過來就把些年貨順便帶過來。
三人坐在廳裡喝著茶,說著些閒話。
沒過多久,那邊的飯菜就已經烹飪完畢,被端上了餐桌。在享用美食的時候,張好古提議讓沈宜修雇傭幾個傭人來幫忙,費用由他來承擔。然而,沈宜修卻堅決地拒絕了這個建議,她表示自己仍然有能力勝任家務,不需要花費額外的金錢去請人。
張好古理解老兩口的想法,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不過,既然他們已經做出了決定,他也不好再堅持,隻能順從他們的意願。
午飯結束後,張好古原本打算立刻啟程回家。然而,沈宜修卻執意挽留他住一晚再走,她說道:“你都到家了,不住一晚怎麼能行呢?”
麵對沈宜修的熱情邀請,張好古實在難以拒絕,於是便答應了下來。隨後,他派遣手下的人去通知成均和袁飛,讓他們約束好士兵,今晚不離開,等到明天早上再一同返回。
時間很快來到了第二天早上,眾人用過早餐後,張好古對葉紹袁說:“等到來年我回來的時候,就把葉燮送到鬆江府,由我來照顧他,順便讓他在鬆江小學院學習。”
然而,這一次葉紹袁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爽快地答應,他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還是再等等看吧,我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可做,無非就是在家裡看看書、寫寫字,順便教教葉燮。”
事實上,張好古心中一直有個想法,那就是讓葉燮前往學院深造。他認為在學院裡,葉燮能夠接觸到更廣泛的知識領域,這對於他的成長和發展將會有極大的幫助。
時光匆匆,轉眼間張好古便要與葉紹袁和沈宜修道彆了。他懷著滿心的不舍,向這兩位長輩深深一拜,然後毅然決然地踏上了返回鬆江府的路途。
一路風塵仆仆,當張好古終於回到府衙時,夜幕已經悄然降臨。府衙內燈火通明,張好古用過晚飯後,正準備稍作歇息,卻見李明忠匆匆而來。
李明忠告訴張好古:“大人,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隻等您下令出發了!”張好古聞言,他滿意地點點頭,對李明忠的辦事能力表示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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