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登,奪旗,斬將,三大戰功,此役,黃祥的戰報裡,戰功裡報的頭功的就是你,‘先登陷陣,斬首十三級,指揮果斷,利用手雷,使我軍士傷滿極少,璿又斬首四級,生俘敵守將阿布泰。’”
“很好麼,功勞不小。”
聽著張好古說到這裡,成均不禁喜上眉梢,他一邊摸著自己的後腦勺,一邊“嘿嘿”地笑出了聲。這笑聲在張好古聽來,卻是如此的刺耳。
張好古眉頭一皺,瞪了成均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就憑你這點狗屁功勞,也能笑得這麼開心?你不過是個領三百兵的將領而已,算哪門子的將軍?要不是看在戰報上沒報擒將這一項,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賞賜你了!你這功勞也太大了吧!”
成均聽出了張好古話裡的意思,這顯然是在說反話啊!他心裡一緊,趕緊收起了笑容,低著頭,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靜靜地聽著張好古的訓斥。
“成均啊,你可是從五品鎮撫級的軍官,也算是個將軍了!你既然已經是個將軍了,就應該有將軍的樣子,怎麼還能和士兵們去爭那些功勞呢?你就算功勞再大,難不成這督撫的位子還能讓你來坐不成?”張好古越說越生氣,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成均被張好古這麼一頓數落,嚇得渾身直冒冷汗。他連忙求饒道:“督帥,我知道錯了,您就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他心裡暗暗叫苦,自己怎麼就這麼糊塗呢?居然沒聽出督帥大人的言外之意,這下可好,惹得督帥大人生氣了。要是再這樣下去,恐怕自己這個將軍的位子都要不保了,到時候可就真的隻能去做個大頭兵了。
“團長,我要的是能夠指揮戰鬥的人,而不是那種隻知道逞匹夫之勇的家夥!登城這種事情,有必要嗎?什麼城牆,什麼城門,我們不是有大炮嗎?直接用大炮轟它娘的!彈藥不夠?我會給你們安排的!
省著那些火藥和炮彈有什麼用?我批給你們的量還少嗎?可是現在呢,竟然有三名兄弟陣亡了!他們都是我的好兄弟啊!
我一個都舍不得讓他們去死啊!我當然知道戰爭就意味著要有犧牲精神,但是畢竟已經犧牲了三位兄弟啊!
我給你們提供了充足的彈藥,你們為什麼不用大炮去轟炸呢?成均,就是因為你愚蠢的登城作戰計劃,才導致了這樣的傷亡!你難道就不能先打幾輪炮,然後去問問他們降不降嗎?如果他們不降,那就繼續給我轟!”
“我讓你們一個旅去攻打一個隻有三百人的小據點,結果竟然打成了這個樣子,還傷亡了十幾位弟兄!你覺得這樣的戰果很好嗎?我告訴你,成均,這簡直就是一塌糊塗!”
“好了,這裡有沒有吃的,昨晚接到戰報,聽到你受了傷,我們直接連夜沒停歇,就直直來到牛莊。”
“有,有,有,煮點肉乾,可以麼?”
“好吧。”
“吳大寶?”
“在”
“你去喊人來開會,團長以上的級彆。”
“是”
等人來齊後,張好古也填飽了肚子。
就在院子裡,幾個人各自找了塊磚頭坐著。
“此次戰鬥打得相當出色啊!一團的表現非常英勇無畏,這次勝利可謂是血性與謀略的完美結合。希望一團能夠繼續保持這樣的戰鬥姿態,勇往直前!”
督帥大人麵帶微笑,對一團的表現給予了高度評價。然而,他的目光隨即落在了成均身上,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成均,你作為一團的團長,本應在指揮崗位上發揮重要作用,卻違反了戰場紀律,親自參與肉搏戰。雖然你的勇氣可嘉,但這種行為實在不可取。戰場上,指揮者的責任重大,你的每一個決策都可能影響整個戰局。”
成均低頭認錯,他知道自己的行為確實有些衝動。
“不過,此次戰鬥中,你的功勞也不可忽視。你不僅身先士卒,率先登上城牆,還成功斬首敵將,甚至生擒了敵方將領。這些都是了不起的戰績。”督帥大人話鋒一轉,繼續說道。
“但是,功過相抵。你作為團長,必須時刻牢記自己的職責和使命。戰場上的紀律是鐵律,絕不能輕易違背。這次就權當給你一個教訓,希望你能引以為戒,日後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成團長,你可明白?”
成均連忙點頭,誠懇地回答道:“謝督帥大人教誨,成均深知自己的過錯,定當銘記在心,絕不再犯!”
“黃祥,此次戰鬥,是你們一旅獨自完成的,分工也明確,戰鬥任務也完成的很好,穩,準,狠,打的好,對此你們值得我來表揚。”
正在說話的張好古,突然間感到鼻尖上一陣涼意襲來,仿佛有什麼東西輕輕觸碰了一下。他下意識地抬起頭,望向天空,隻見天空中飄起了點點雪花,宛如羽毛般輕盈地飄落下來。
天空呈現出一種鉛灰色,仿佛被一塊浸透了墨水的羊毛氈緊緊地包裹著,沉甸甸的,讓人感到有些壓抑。起初,雪花隻是一些細碎的雪粒,它們在風中被揉搓著、拋擲著,像一群頑皮的孩子,在枯樹周圍歡快地跳著雜亂無章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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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移,雪粒逐漸開始舒展筋骨,它們仿佛在風中獲得了力量,變得越來越大。原本細小的雪粒此刻已經膨脹成了棉絮狀的絨毛,每一片都帶著風賦予的獨特軌跡。有的雪片斜切著掠過枯枝,如同被無形之手輕輕彈落的琴弦一般,發出簌簌的顫抖聲;有的則打著旋兒,像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樣,輕盈地撲向沒有窗紙的窗戶,飛進破落的屋子裡麵發出一聲聲的歎息。
在鉛灰色的天幕和白色的雪幕之間,無數的雪花如同千萬羽翎毛一般,輕盈地飄落下來。它們在空中交織、飛舞,仿佛是一群舞者在進行著一場盛大的謝幕演出。
雪花們在空中嬉戲著,時而相互追逐,時而旋轉跳躍,時而又靜靜地飄落。它們像是在訴說著冬天的故事,又似乎在展示著大自然的神奇與美麗。每一片雪花都有著獨特的形狀和紋理,有的像六邊形的花朵,有的像細長的針,還有的像毛茸茸的棉球。
青灰色的磚牆最先被雪花覆蓋,像是披上了一件潔白的素裝。積雪順著牆溝堆積,將無數細小的溝壑填平成連綿的平地。偶爾有雪塊從屋簷墜落,在台階上砸出噗嗤一聲悶響,濺起的雪粉像煙霧一樣彌漫開來,倒比原先的雪花更為輕盈。
整個城堡都被雪覆蓋著,仿佛正被塞進一個巨大的封蠟模具裡。所有的凹凸都在雪的撫摩下逐漸變得圓潤,原本堅硬的石頭和磚塊也被雪溫柔地包裹起來。雪像是一個慈祥的母親,用它的懷抱嗬護著這條古老的巷道。
雪越下越大,仿佛沒有儘頭一般。眾人站在屋外,靜靜地凝視著漫天飛雪,沒有人說話,隻有雪簌簌落地的聲音在耳畔回響。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片靜謐的氛圍卻始終沒有被打破。就在這時,張好古突然開口說道:“這雪下得可真大啊,咱們還是回屋裡去吧,彆在這兒挨凍了。”
他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眾人如夢初醒,紛紛點頭應是。於是,一行人轉身走進那間破舊的屋子。
一進屋,一股寒意撲麵而來。這屋子年久失修,四處漏風,讓人感覺比外麵還要冷上幾分。一眾護衛見狀,趕忙手忙腳亂地在屋中央點起一堆篝火。
火苗舔舐著木柴,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火星四濺。隨著火勢漸旺,屋子裡漸漸暖和起來,眾人也都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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