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次會議是臨時決定召開的,所以現場並沒有準備桌子和凳子,大家都隻能站著。成小三從隨身的牛皮背包裡拿了一張好古草畫的遼中地形圖,然後將它掛在了牆上。接著,他順手遞給了張好古一根小木棍,方便他在講解地圖時使用。
在篝火的映照下,雖然光線有些忽明忽暗,但還是能夠看清地圖上的細節。張好古用小木棍指著地圖上標注著牛莊的地方,對眾人說道:“這裡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大家看,現在下雪了,這可真是老天都在幫我們啊!”
說完,張好古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各位請看,從我們所在的這個位置到三岔河,大約有二百裡地的距離。而從三岔河到遼陽的距離就要遠得多了,因為河道彎曲,大約有五百裡地。這是水路的情況,再看看陸路,從牛莊到遼陽的直線距離大約是三百裡地,但實際的陸地距離會稍微多一點,大概是四百多裡地。”
一個計劃是在三岔河建立臨時據點,然後改走陸路。這樣做的好處是能夠節省時間,因為直接走陸路比沿著河流前進要快得多。然而,這個計劃的缺點是不利於大軍隱蔽前進,容易被敵人發現。特彆是要防備海州衛方向的敵軍,據估計,海州衛的敵軍數量大約在三百人左右。如果我們先攻打海州衛,很有可能消息會泄露出去,這將帶來嚴重的後果。因為沈陽還有大量的敵軍,具體數目雖然不詳,但肯定不會少,估計有幾萬人馬。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隻能選擇快速撤退,避免無謂的犧牲。
另一個計劃則是順河秘密行軍。這樣做的好處是,沿著河流前進,敵軍很難發現我們的行蹤。但是,這個計劃的壞處是需要花費較長的時間,至少需要十天才能到達遼陽。而且,時間越長,撤退的時間也會相應延長,不確定因素也會隨之增加。
經過深思熟慮,最終確定了一個相對折中的方案。首先,在三岔河設立一個臨時據點,以此為依托,繼續沿著河流向上挺進。當抵達海州城附近的河道時,再建立另一個臨時據點。這樣一來,我們就能夠在河道上形成兩個據點,互為犄角之勢,增強我們的防禦能力。
接下來,我們將放棄水路,改為走陸路,直接攻打遼陽城。根據計劃,整個攻城行動將持續三天時間。無論最終是否能夠成功攻克遼陽城,我們都必須在三天後及時撤離,以免陷入敵軍的重重包圍之中。
如此安排,即使我們的行動被敵人察覺,也能夠采取邊打邊退的策略,利用兩個據點之間的相互掩護,交替後撤。這樣一來,即使會有一些損失,但總體來說,損失不會太大。
目前,我軍的兵力分布如下:鬆江水師共有一萬五千人,台灣水師有一萬人,東江水師有五千人,尚未抵達的福建水師則有兩萬人。將這些水師的人數相加,總計達到了五萬人。然而,考慮到需要留下一部分兵力來守衛船隻,因此實際能夠投入戰鬥的人數為三萬人。
具體的兵力分配如下:派遣一萬人駐守三岔河據點,一萬人駐守海州河段據點,以確保這兩個關鍵位置的安全。而護國軍一旅目前僅有三千餘人,他們將承擔起攻城的主要任務,這無疑是一項極其艱巨的任務。
為了全力支援一旅的攻城行動,剩下的一萬水師將會緊密跟隨一旅一同前進。在攻城的過程中,他們將發揮關鍵作用,提供不可或缺的協助和支援。
不僅如此,輜重、器械以及各種武器裝備也都將由水師負責押送。這種梯式補給方式能夠確保一旅在行軍途中始終保持充足的物資供應。當一旅抵達海州河道據點時,他們可以輕裝上陣,隻需攜帶十天的口糧即可。而在三岔口據點,則已經提前囤積了前軍三十天的口糧,足夠三萬五千人食用。
在水師將領的分配方麵,黃蜚將隨同一旅一同行動,負責指揮和協調水師與一旅之間的配合。鄭琦則負責鎮守海州河道據點,確保這個重要的補給點安全無虞。而李明忠則率領一部分水師駐紮在牛莊,負責整個大後方的防禦工作。
李明忠所肩負的責任可謂重大,他不僅要嚴密防備來自陸上的敵軍襲擊,還要時刻警惕海上可能出現的敵軍威脅。儘管他手中隻有區區兩萬人,但他的任務卻關係到整個戰局的成敗。
鄭琦,你的任務雖然比一旅稍微安全一些,但畢竟也是在敵戰區,所以一定要保持高度的警惕,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在行動過程中,要與前後部隊緊密配合,確保信息傳遞的及時和準確。
至於鄭總兵,他的任務就是堅守三岔河據點。目前他還沒有到達這裡,不過不用擔心,明天他就會過來。到時候,我會親自向他詳細交代任務的具體內容和要求。
好了,現在我們來討論一下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大家都說說看,對於這次行軍和攻打敵人,有什麼好的建議和想法?如果遇到突發情況,我們又該如何應對呢?希望大家能夠暢所欲言,充分發表自己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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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有人送來一些凳子,大夥也就圍著篝火做了下來,外麵的雪是越下越大。
寒風如利刃般割過連綿的雪原,天色陰沉得似要壓垮整片大地。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眨眼間便給大地鋪上一層厚厚的雪被。張好古立於房前,厚重的棉大衣裹住身軀,呼出的白氣在冷冽的空氣中凝成霜花。他眯起眼,眺望被白雪覆蓋的連綿營帳,懸著的心稍稍放下。
多虧戰前他力排眾議,堅持讓全軍備足禦寒物資。棉襖、棉大衣、厚實的毛氈,每一頂帳篷都鋪了隔潮的草墊,每個士兵的裹袋裡都塞足了乾糧。這些準備,如今在漫天風雪中,成了將士們最堅實的依靠。
記憶裡,無數場因準備不足而潰敗的戰役在眼前閃過。那些饑寒交迫的士兵,在風雪中瑟瑟發抖,握著長矛的手早已凍得失去知覺,又怎能與敵軍廝殺?打那時起,張好古便篤定——戰爭不僅是刀槍的較量,更是物資與謀略的比拚。
“傳令下去,各營火盆加炭,兄弟們務必要吃透熱食!”張好古沉聲吩咐,成小三應聲而去。他轉身走進賬內,眾軍官紛紛起身行禮。
“諸位,這雪勢恐一時難停,”張好古嗓音渾厚,目光如炬地掃過眾人,“我們必須把預案做到極致。糧草運輸務必充足謹慎;若敵軍趁風雪夜襲,壕溝上的陷阱必須全部檢查……”
軍官們齊齊點頭,迅速展開沙盤推演。張好古靜靜看著,腦海中卻不斷勾勒出各種突發狀況。待討論告一段落,他披上大衣,帶著吳大寶等親衛踏入風雪。
巡營途中,他挨個檢查火盆,掀開簾帳查看士兵休息情況。某個營帳內,幾個新兵正縮著脖子,張好古一把扯開自己的棉大衣,裹在一個發抖的小兵身上:“穿好!在這種地方,暖和才能活命!”
行至營牆邊,張好古突然駐足。雪花落在他眉間,很快被體溫融化。“督帥,看這態勢,明早雪怕是要封山......”吳大寶低聲道。
張好古點了點頭,眼中卻無半分懼色。他望著茫茫雪夜,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率領這支準備萬全的軍隊,衝破風雪,迎來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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