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天地間一片漆黑,張好古一行人在經曆了一番忙碌之後,終於迎來了短暫的休息時間。他們匆匆忙忙地吃了頓飯,稍作休整,便決定繼續前行,以儘快追上前方的黃祥等人。
一行人默默地行走在河道上,四周一片靜謐,隻有他們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河道早已被厚厚的積雪覆蓋,宛如一條銀色的長帶,在月光的映照下,泛著微弱的光芒。先鋒隊伍踩出的腳印,清晰地展現在雪地上,為後續的部隊指引著前進的方向。
如果是在陸地上行走,放眼望去,儘是白茫茫的一片,沒有任何參照物,恐怕很快就會迷失方向。張好古深知這一點,所以他特意給營長以上的軍官們配備了小型指南針。這些指南針都是由鬆江府機械製造總局手工打造的,由於產量有限,無法普及到每一個士兵手中。
然而,張好古心裡也很清楚,在這片廣袤無垠的雪原中,即使有了指南針,也難以完全確保方向的準確性。畢竟,這裡沒有熟悉地形的向導,僅憑指南針的指引,很容易出現偏差。
寒風凜冽,吹得馬兒們的鬃毛獵獵作響。它們低垂著頭,似乎連抬起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呼出的白氣在冰冷的空氣中迅速凝結,形成一團團白霧。這些白霧像是被凍結在了半空中,久久不散。
馬兒們不知道是因為寒冷而顫抖,還是因為長時間的奔波而疲憊不堪。它們偶爾會打個響鼻,那聲音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但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嘶鳴。也許是它們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發出那響亮的嘶鳴聲了。
相比之下,士兵們的腳步聲卻異常清晰。他們踩在厚厚的積雪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這聲音在空曠的河道裡回蕩,仿佛是這片冰天雪地中唯一的生機。士兵們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畢竟在這樣惡劣的天氣裡行走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警戒線被拉得很開,遠遠望去,就像一條蜿蜒的長龍。探馬們分散在四周,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他們的警戒範圍比平時擴大了許多,這是因為在這冰天雪地的環境中,敵軍的探子是都不願意離開溫暖的城堡。誰會願意舍棄那溫暖的火堆,跑到這冰天雪地的野外來受凍呢?就算是被長官逼著出來巡邏,他們也不過是在城堡周圍轉悠幾圈,絕不會走遠。
儘管如此,張好古的內心仍然充滿了不安和疑慮。他深知這片地域的凶險,即使已經采取了一係列的防範措施,他還是覺得不夠穩妥。於是,他果斷地下令讓探馬們將偵察範圍進一步擴大,確保沒有任何遺漏。
每隔一段距離,張好古都會特意留下一小隊士兵,命令他們嚴密監視四周的動靜。這些士兵們都深知自己肩負的責任重大,他們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然而,雪地裡留下的腳印很快就會被新落下的雪花所覆蓋,這給偵察工作帶來了一定的困難。但張好古心裡很清楚,在這片幾乎成為無人區的土地上,任何一點微小的異常都有可能是潛在的危險信號。
寒風如怒濤般呼嘯著,卷起無數細碎的雪粒,狠狠地打在士兵們的臉上,猶如無數細小的針尖一般刺痛。儘管如此,士兵們並沒有退縮,他們緊緊地裹住棉衣,以抵禦刺骨的寒冷。呼出的白氣在睫毛上凝結成一層薄薄的冰霜,但他們的目光依然銳利,緊握著手中的武器,一刻也不敢放鬆,警惕地注視著黑暗中的每一個動靜。
月光如銀,冷冷地灑在廣袤無垠的雪原之上,給這片原本就蒼白的大地更增添了幾分寒意。那冰冷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讓人不禁心生戰栗。
遠處的山巒在月色的映照下,輪廓變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層淡淡的霧氣所籠罩,若隱若現,宛如仙境一般。然而,這看似美麗的景象卻隱藏著無儘的危險,因為那霧氣可能會突然轉變成濃霧,將人困在其中,迷失方向。
偶爾,會有幾隻烏鴉從頭頂飛過,它們發出的嘶啞叫聲,在這寂靜的雪夜裡顯得格外突兀,仿佛是來自地獄的使者。這些烏鴉很快就會消失在夜色中,隻留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在空氣中回蕩。
張好古走在隊伍的中間。他不時抬頭看看天空,觀察著天氣的變化,確認是否有風雪突變的跡象。他深知,在這片被戰爭蹂躪過的土地上,自然環境的危險往往比敵人更加可怕。
士兵們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地走著,他們的腳步聲在這萬籟俱寂的雪夜裡,顯得異常清晰,仿佛是這冰天雪地中唯一的生命跡象。那單調而有節奏的聲響,在空曠無垠的雪原上不斷回響,讓人不禁心生一種無法言喻的孤獨和淒涼之感。
河道兩側的枯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是它們在這嚴寒中的最後哀鳴。積雪從枝頭紛紛揚揚地飄落,驚起了幾隻棲息在樹上的寒鴉。這些鳥兒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得驚慌失措,撲棱棱地拍打著翅膀,飛向遠方。它們那黑色的身影,在皎潔的月光下顯得格外突兀,與這片潔白的雪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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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好古眯起眼睛,凝視著烏鴉飛走的方向,心中湧起一股警覺。在這個寒冷的季節裡,任何一點異常的動靜都可能意味著潛在的危險。他深知,在這片死寂的雪原上,保持安靜和警惕是生存的關鍵。
隊伍繼續默默地向前推進,士兵們的身影在雪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宛如一列移動的黑色剪影。寒風如刀,裹挾著雪粒,無情地抽打在他們的臉上,但沒有一個人發出怨言。每個人都明白,在這片嚴酷的環境中,任何一點疏忽都可能導致致命的後果。因此,他們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武器,保持著高度的警覺,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仿佛這是他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次行軍。
夜越來越深,氣溫也越來越低。士兵們的呼出的白氣在空氣中凝結成細小的冰晶,隨著呼吸起伏飄散。馬兒偶爾停下腳步,用蹄子刨開積雪尋找枯草,卻總是失望地繼續前進。喂馬的士兵有時候也從隨身的布袋裡掏出幾把豆子,喂給馬兒。張好古時不時回頭看看隊伍,確保沒有人掉隊。他知道,在這片荒蕪的雪原上,迷路就意味著死亡。月光下,士兵們的身影顯得愈發渺小,仿佛隨時都會被這無邊的白色吞噬。但他們依然堅定地向前走著,沿著先鋒部隊留下的腳印,在這片寂靜的河道上,踏出一條通往目的地的道路。
隨著前麵黃祥不斷地留下一小隊又一小隊的士兵出現,張好古心裡愈發明白,他們與黃祥之間的距離正在逐漸拉近。這些被留下的小隊士兵,顯然是黃祥為了警戒和傳遞消息而設下的防線。
當前鋒部隊的小隊完成任務後,他們迅速撤離,繼續向前去尋找自己所屬的大部隊。與此同時,張好古所在的中軍則迅速行動起來,布置人員接替這些前鋒小隊的位置,以確保防線的穩固。
經過漫長的行軍,終於在後半夜時分,張好古率領的中軍成功追趕上了黃祥帶領的前隊。
黃祥命令士兵們利用這些蘆葦搭建了大量的帳篷,數量之多足以容納兩部人馬。也許有些讀者會對此表示懷疑:這麼多人怎麼可能藏得下呢?然而,事實證明這完全是可行的。
蘆蕩沿著河岸延伸出去好幾裡地,其麵積之大足以藏匿數萬人馬。就如同水滴融入大海一般,這些人在蘆蕩的掩護下,很難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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