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暄麵無表情的看著魔族將眼前的這些人撕碎,血肉飛濺,他沒打算出手,也不準備出手。
當賭約的卷軸緩緩出現時,季筱竹的心都提起來了。
沈玉暄極其俊美的臉上浮現一絲嘲諷的笑意,看著這些人死的時候,居然還有一絲暢快。
“你輸了,沈灼。”暝曌居高臨下道。
沈玉暄懶散的抬眼,絲毫沒有要死的慌亂,他嘴角扯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噢?”
“現在說這句話也還太早了吧。”
話音剛落,“轟——”的一聲震天巨響,冰龍將所有的結界撞碎,張開口將那些魔族儘數咬碎吞咽。
暝曌皮笑肉不笑道:“臨死前的反撲?你殺了這些小雜碎也影響不了結果。”
卷軸漂浮在半空中,眼見著賭約即將兌現的刹那,數萬道金芒衝天而起,沈玉瑄站在法陣中心,周身光焰竟比陣紋更盛三分,血肉之下滲透的金光漸漸化作霧靄,被腳下的法陣如餓狼撲食般瘋狂吞噬。
旁人不明所以,季筱竹卻心頭一沉,這是沈玉瑄壓箱底的禁術,以自身修為為祭,強行回溯時光,隻為換那一線“起死回生”之機。
驟然間,那些殘缺的屍塊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態開始重新組合拚湊,連那些被殺掉的魔族都開始恢複生機。
但是沈玉瑄沒有給它們機會,手起手落間,魔族妖物皆喪命於【酒錢】之下。
暝曌雙眼一睜,她萬萬沒想到沈玉瑄會這個禁術,不過這個反噬可是極其嚴重的,眼見著距離賭約時間靠近,她已經等不及讓人複原,她就帶著殺氣衝了過去。
法陣比想象中更加恐怖,她剛靠近,就被滋溜的雷電給電得渾身發麻,現在暝曌和沈玉瑄徹底隔絕開了,現在就算暝曌想要動手腳都有心無力。
她氣得牙癢癢,“我看你能堅持到何時?”
賭約的沙漏已經臨近末尾,她看向沈玉瑄的時候,剛好看到他挑釁又猖狂的眼神。
沈玉瑄喉嚨間泛起一股鐵鏽味,被他強行吞咽下去。
身體裡的力量在急劇的下降。
等到時間回溯成功的時候,他就會用最後的靈力把這些人送出去。
總之,不管付出多少的代價,他不能輸,再堅持一會兒,他就可以贏了!
在沈玉瑄殺掉法陣範圍內的魔族後,他借助莫聽寒和皇甫青陽的力量,把所有人送出能力範圍內最遠的距離。
皇甫青陽是最後進入法陣的,他一臉擔憂,“沈兄,換我來守著法陣吧。”
沈玉瑄隻道:“進去。”
沈玉瑄身上的靈力幾乎油儘燈枯了。
在暝曌的示意下,眾多魔族妖物嗅著味道往法陣傳送的方向離開。
沈玉瑄可能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力量如此枯竭的狀態,以四肢百骸都透著一股深入骨髓的空乏,往日的時候,他體內靈力如奔湧長河,滔滔不絕,縱是耗損亦能瞬息補全,可此刻,那曾日夜滋養他的靈力泉眼,竟像被生生堵死,連一絲微薄的靈力都再難凝聚。
他單槍匹馬的麵對暝曌,他頭一次有了危機感。
輸贏已成定局麵,沙漏裡的沙礫隻剩下最後的一點。
暝曌獰笑著,縱容她要死,她不介意拉著沈玉瑄一起死!
沈玉瑄抬眸望她,神色依舊淡然,從容不迫,仿佛體內幾近乾涸的靈力、雙方雲泥之彆的實力懸殊,都與他無關。
墨綠衣袍被長風卷得獵獵作響,他孑然立於原地,一人一劍,身影孤絕卻挺拔,周身那股從容氣度裡,不見半點懼色。
季筱竹望著他的背影,記憶中那抹獨戰整個修真界,隻為護住一座妖城的墨綠身影,與眼前的少年緩緩重疊。
她的眼底不知何時漫上濕意,他現在拚儘全力守護的那些人,最終卻倒戈相向,成為了刺向他的利劍。
可他,無論生死,永遠是這般從容。
季筱竹忽然想,當年那一戰,他是不是也如現在這般,獨自立在風口,無半分退縮之意。
她緩緩抬步,走到他身側,【寂竹】劍倏然出鞘,冷光映亮了半張臉。
沈玉瑄指尖握著【酒錢】,二人默契十足,同時揮劍。
季筱竹心頭微動。
“這樣,算不算與你並肩過了?”
她的劍招與他分毫不差,兩道身影在風中交錯,宛若一體。
喜歡回到現代後,師尊他老人家提劍殺請大家收藏:()回到現代後,師尊他老人家提劍殺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