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瑄唇角輕勾,那雙桃花眼本就自帶三分瀲灩,看狗都深情,隻這麼淡淡一掃,老板娘便覺骨頭都輕了半截。
“老板娘,當真隻值十兩?”他聲音浸著點軟,尾音微微上挑。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沈玉瑄沒想到有一天他還是得偶爾出賣一下自己的色相,畢竟他的這張皮囊著實做什麼都方便。
老板娘張了張嘴,喉間發緊。
她心裡那早被柴米油鹽磨平的少女心思,竟順著那道目光猛地撞回來。是了,就似乎回到了還是少女時期,撞見俊美少年郎的心動。
老板娘隻覺心如擂鼓,震得指尖發顫,她慌忙按住心口,連聲音都帶了點飄,“五、五十兩!”
自己的這張臉值五十兩,雖然有點少,但在眼下的這個情況下,他已經很滿足了。
沈玉瑄提著鼓鼓囊囊的錢袋,哼著歌出了門。
隻剩下【酒錢】抗議的在桌上嗡鳴著。
季筱竹跟在沈玉瑄的身邊,和他一起去了一間酒肆。
沈玉瑄就豪邁的拍桌,要上了一壺最好的酒,也不忘給自己酒壺裡裝滿。
小二殷勤的還將店裡的招牌鹵牛肉端上。
沈玉瑄一口酒一口肉,吃得好不痛快。
對麵茶樓的說書聲正濃,沈玉瑄耳力異於常人,不需側耳,那抑揚頓挫的嗓音便直直撞進耳中。
“列位且聽!要說那少年英雄沈灼,當時境況何等凶險,暝曌攜沃城滿城人命相逼,他卻挺然立在陣前,不卑不亢,脊背繃得筆直。隻一劍,輕飄飄遞出去,竟叫那魔族歹人大驚失色!這般人物,世間能有幾個?暝曌自知不敵,才設下賭約,實則是要除了這心腹大患……”
沈玉瑄淡定的喝下一杯酒,聽著樓裡人講得唾沫橫飛,人群裡的驚呼聲、喝彩聲裹著茶氣飄來,倒也鮮活有趣。
說書人忽然頓了聲,故意吊足胃口。
台下果然炸開了,催促道:“接著說啊!後來怎的?”
“後來?沈灼靈力早耗得見底……同輩、百姓在暝曌的屠殺下,當著他的麵一個個死去,暝曌那邪性,算是全露了!滿場人都以為要完了……賭約一旦輸了,那就是整個修真界都輸了啊!”他聲音陡然沉下去,“可沈灼偏不!他燃了自己的壽元,硬生生把時間給逆轉了!滿城人都活了,就他……”
“他才十六啊!諸位想想,自家十六歲的娃,還在學堂裡追著先生問字,他卻要扛著一城的命!”說書人拍了下醒木,“暝曌見計不成,竟要自爆同歸於儘,是沈灼在最後一刻,拚著自己魂飛魄散,把大半火力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說書人的聲音抑揚頓挫,輕而易舉的帶動著所有人的情緒。
一時間,氛圍變得沉重無比。
這個時候沈玉暄已經吃飽喝足了,也懶於聽下去,手裡掂了掂剩下的銀兩,心裡盤算著怎麼把【酒錢】贖回去。
剛出門去,他的注意力就被路邊的攤販吸引過去了。
攤子前支著一個招牌,上麵寫著“蛆乳腦花凍”,這個名字獵奇得讓沈玉暄立刻停下了腳步。
當然圍在攤鋪前的人也有不少。
那攤主賣力的吆喝著,“凍透了的蛆乳腦花喲!好吃得不得了,神仙吃了打顫顫,這個羊乳酸得夠勁兒,腦花嫩得吸溜滑,‘蛆蟲’嚼著脆,血醬拌著鮮!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哦……”
不知是誰先帶頭“yue”了一聲,“這做的啥玩意兒?看著怪惡心的?!”
“誒,兄台,你這就說得不對了,這可是我從西域那邊學的拿手好菜,可受歡迎了,在沒真正嘗過它的味道前,你可不能單一的去評價它……”
攤主撐在桌上,表情閒適,慫恿著眾人,“誒,反正不吃虧,嘗嘗唄嘗嘗……”
但是眾人望而卻步,表情頗有些惡心,推搡間誰也不肯主動成為第一個。
沈玉暄倒是好了奇了,有身高優勢,他一眼就看到了這些人圍著的東西。
隻見桌上的黑陶碗裡盛著半透明的腦花凍,表麵撒滿蜷曲如蛆的白色米蟲乾,還淋著黏糊糊的暗紅色腐血醬,碗邊甚至掛著未擦淨的血醬殘漬。
米蟲乾裹著血醬嵌在腦花凍上,遠看像泡在血裡的腐肉生了蟲,酸腐氣混著淡淡血腥氣直往外飄,是視覺和嗅覺的雙重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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