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昆侖養傷期間,沈玉暄沉默了整整三個月。
當他再次出現在人前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個曾經清高孤傲、桀驁不馴目中無人的少年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穿著邋遢道袍,頭發胡亂用一根樹枝挽著,渾身散發著劣質酒氣,臉上總是掛著一種滿不在乎、甚至有些嬉皮笑臉神情的……無賴。
活像一個地痞流氓。
這段時間裡,隻有季筱竹最清楚,沈玉瑄是怎麼強行讓自己從痛苦裡走出來的。
無數次的夜晚裡,想要舉起就【酒錢】,無果,他隻是盯著自己的手發呆。
隨後就會腦袋發痛,他疼得捶地,滿地打滾,但是依舊一聲不吭。最後滿身濕汗的爬起來,猛的給自己灌劣質的烈酒,用酒精麻痹自己。
但是好像不管喝再多,那些討厭的回憶總是襲上心頭,他把腦袋一下下的撞向樹乾,嗑得鮮血直流。
甚至那段時間,他會以自殘的方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密密麻麻的疤痕遍布雙臂。
季筱竹就靜靜的陪在他的身邊,她的淚也哭了一遍又一遍,隻能虛虛的抱住他,親吻他的傷口,一遍遍道:“沈玉瑄,不痛了不痛了,我在你的身邊……”
季筱竹清楚的記得,在莫聽寒背著沈玉瑄離開的時候,他氣若遊絲的求莫聽寒把樓望舒的魂晶毀掉。
梅自秋看起來心情還不錯,居然沒有什麼條件,就給了莫聽寒。
樓望舒的魂晶被沈玉瑄親手捏碎。
樓望舒的殘碎,隻剩痛苦的魂魄,徹底自由。
在恍惚間,沈玉瑄似乎又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麵龐,在微微笑著,對他說:“謝謝,沈兄,這一彆就是永彆了……”
……
後來。
沈玉瑄不再練劍,【酒錢】被他扔到了一個卡卡角落,在三百年間,不再出鞘。
他整日抱著酒葫蘆,在仙人峰上醉生夢死。
他會笑嘻嘻地搶晚輩弟子的零嘴,會毫無形象地躺在路邊曬太陽,會對那些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報以更誇張的鬼臉。
他變得油嘴滑舌,插科打諢,甚至有些為老不尊。
“麵子?那玩意兒值幾個錢?能換酒喝嗎?”他常常這般說著,然後仰頭灌下一大口辛辣的液體,嗆得眼淚直流,卻依舊在笑。
人們都說,沈玉暄瘋了,或者,是徹底廢了,變成了一個可憐又可悲的瘋子,一個昆侖的汙點。
唯有莫聽寒,力排眾議,以宗主之尊,強硬地將仙人峰峰主之位給了他一個虛名,為他擋下了外界所有的風雨和宗門內大部分的質疑,讓他能在這昆侖一隅,苟延殘喘。
但是,這個修真界並沒有因為沈玉瑄跌下好轉後出現第二個他。
沒有人能超越他,沒有人能成為下一個沈玉瑄。
即使他現在都這個模樣了,但是修真界中討論他的話題依舊數不勝數,偶爾出現一兩個小新秀,不過是岸邊的浪花,被海浪一撲,便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修真界而人間與魔界交接的邊境,結界波動愈發頻繁,漆黑的魔影開始不時掠過天空,帶來血腥與恐慌。
梅自秋依舊在完成他的偉業,他致力於要打開魔族封印,追隨魔尊,取得那至高無上的力量。
但是這個過程並不順利。
畢竟這個魔族封印可是花了八百多年反複鞏固而成,就算有些地方有照顧不了的缺口,就比如叱刹門的那個地方。
但是這個結界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打開的。
樓望舒等了百年,才放出了一個小小的口子。各大門派也經常在附近巡邏,處理那些魔物。
不過,有一場巨大的災難,正在那看似還算平靜的假象下,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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