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苗疆的路途險阻重重,毒瘴彌漫,異獸盤踞。
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季筱竹結識了苗疆少女阿婭。
兩人目的相似,阿婭拜托季筱竹當保鏢,而她自願為季筱竹引路,尋找那傳說中的“溫魂玉蟬”。
然而,季筱竹忘了,或者說,她已無暇去顧及原書的軌跡,這個時間點的林瀟瀟因故重傷,神魂受損,此物亦是救她的關鍵。
而男主安陵辰,注定會為她奪取一切所需。
在藏著玉蟬的古老祭壇前,季筱竹與安陵辰,狹路相逢。
“季師姐,此物於瀟瀟性命攸關,請師姐成全。”
安陵辰手持長劍,眼神堅定,周身氣運如虹,那是屬於天命之子的光環。
季筱竹將黑玉棺小心置於身後,寸步不讓,聲音沙啞卻斬釘截鐵,“此物,我要救我的師尊。”
沒有多餘的解釋,沒有妥協的餘地。
都是為了所愛之人。
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季筱竹修為本就不弱,加之此刻心無旁騖,幾近瘋魔,劍勢狠厲決絕,竟一時與氣運加身的安陵辰鬥得旗鼓相當。
可主角光環,終究是這方天地最不講道理的存在。
久戰之下,安陵辰越戰越勇,奇遇所得的功法、法寶層出不窮。
季筱竹卻已是強弩之末,她為了儘快趕到苗疆,早已耗損過多精血。
最終,為了避開一道致命的劍氣,護住身後的黑棺,季筱竹左臂差點被一道淩厲的劍芒齊肩斬斷!
在危機時刻,還是安陵辰收手了。
他的眼底帶著歉意,“師姐,抱歉了。”
最後,他奪走了祭壇中央那枚散發著柔和光暈的“溫魂玉蟬”,轉身匆匆離去,奔赴他的林瀟瀟。
季筱竹踉蹌著,用僅存的右手死死按住左臂的傷口,鮮血順著指縫不斷滴落,在黑色的土地上暈開一朵朵淒豔的花。
她看著安陵辰消失的方向,又回頭看了看靜靜躺著的黑棺,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的絕望,如同深淵巨口,將她徹底吞噬。
為什麼……為什麼總是這樣?
難道就因為她是書中的配角,是所謂的“反派”,所以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所以她珍視的人,就活該被犧牲?
原書裡沈玉暄死了,現在,她拚儘全力,他還是死了,甚至連一絲殘魂都留不住嗎?
這該死的劇情,難道就真的無法改變?!
“噗——”
急怒攻心,加上重傷,季筱竹猛地噴出一大口黑色的瘀血,身體搖搖欲墜。
她背著黑棺,告彆了阿婭,如同孤魂野鬼般離開了苗疆。
外界魔族衝破結界,肆虐人間,烽火連天,哀鴻遍野,她卻充耳不聞。
她的世界,早已隨著那人的離去而崩塌,隻剩下如何救他這一個執念。
她尋了一處僻靜的山穀,將沈玉暄安置好,開始瘋狂地翻閱所有能找到的古籍,無論是正道典藏,還是禁忌邪術。她嘗試了每一種可能提及“起死回生”、“凝魂聚魄”的方法。
代價是慘重的。
她的壽命在一次次逆天而行的秘法中飛速消耗,青絲間悄然染上了霜白,容顏雖未大變,眼底卻已是一片枯槁。
她渾然不覺。
在她看不到的時候,發間那支沈玉暄親手雕刻、贈予她的梅花簪,偶爾會閃過一絲極其微弱的、如同歎息般的流光,仿佛承載著未儘的牽掛。
試過了太多太多的辦法,耗儘了心血,換來的卻是一次次更深的絕望。
她救不回她的愛人。
這種痛苦,遠比死亡更加殘忍。
這個修真世界,於她而言,所有的牽絆都係於一人之身。如今他不在了,這裡還有什麼值得留戀?
她還有什麼可妄想的?
她好想回家……回到那個沒有這麼多痛苦、沒有這麼多無可奈何的世界。
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為什麼要她經曆這些呢?
最後,渾渾噩噩間,季筱竹背著黑棺,來到了一處名為“翡翠湖”的地方。
湖水澄澈如碧玉,在月光下泛著點點碎銀般的星光,美麗得不似人間。
一個念頭,如同鬼魅般浮現在她腦海。
要是跳下去……是不是所有的煩惱,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求而不得,都會煙消雲散?
和他一起……沉入這湖底,長眠於此,似乎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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