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陽州回頭看對方一眼,顏琮之低下頭整理了一下袖口。
“樹多草高,環境不熟,要是出來隻熊怎麼辦。”
顏琮之還在折他那隻袖口:“沒有的。有也不用怕。”
倪陽州看著對方那不敢直視的樣子就猜出了大半兒,無可奈何道:“有咋辦,讓我看著你和熊搏鬥?”
顏琮之頭垂得更低了,試探似的,伸出一隻手想拉著青年繼續前進,避開這個讓人尷尬的話題。
倪陽州看著對方好似委屈的樣子哭笑不得,一把拉住對方伸來的手,佯裝嗔怒道:“你選的路,我走不動了,背著我。”
顏琮之被那隻熱熱的手握住,心落回了原地,聞言解開背包掛到前胸,半蹲在地上,朝青年勾了勾手:
“寶貝爬上來。”
倪陽州耳朵發熱,心道老夫老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淨說點讓人害臊的話。
青年也不推脫了,中午在旅館那次折騰得他有些腰酸,便老老實實趴好。
顏琮之起身,視野一下子拔高,倪陽州的頭直接與小小樹齊平,隻覺得眼光都長遠了不少。
倪陽州一樂:“顏顏號小飛機,衝鴨!”
顏琮之任憑頭上兩撮頭發被青年輕輕攥住,像兩個小揪揪,倪陽州迎著落日,臉上是暖金色的光。顏琮之一臉剛毅,像個憨厚的狗熊。
胸前是行李,背上是愛人,他一步一步地往山上走去。
夕陽融化在山色裡,像永遠化不開的夢。
到山頂時正趕上落日的最後一縷霞光,連綿成片的雲彩如同靜止的海,棲息在夜色中,空氣變得泛著冷意,醞釀著久違的潮氣。
倪陽州從顏琮之的背上跳下來,掰著對方的臉看了半天。
差點被“啵”了一口,青年這才放下雙手,感歎道:“不公平。”
“什麼不公平。”
顏琮之翻出一塊防潮布給青年墊在石頭上,讓對方坐好,開始自己搭起帳篷。
倪陽州坐不住,蹦起來跟男人一起動手。
“憑什麼你的身體這麼強壯,一點都不累,背我走了這麼久,大氣兒都不帶喘的。”
顏琮之一邊撐著紮帶,一邊控製著有些偏高地心率。
背著老婆,不能說累。
顏琮之沉默一會兒,蹲著插好架子,聲音顯得有些發悶:
“終於……有副健康的身體。”
這句話怎麼理解都行——經曆了各種實驗依然健康的顏琮之;曆經了幾個世界,終於碰到設定健康強壯的顏琮之。
倪陽州想到了曾經那個戴著義肢和自己穿行在山中奔波向下一場陰謀的人。
那時的他也曾想這樣,和自己一同前進嗎?像這樣,在自己走不動時,能蹲在自己的身前說出讓自己爬上去的話嗎?
倪陽州心裡一酸,伸出手摸了摸那個蹲著的男人粗硬的發頂。
“沒關係的。”
倪陽州拍了拍,像拍一隻失意的小狗。
“以後……我也可以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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