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其實可以不睡的。
打坐修行已經成為了很多修真者的本能。
顏琮之自己再昨晚一個紙人寄身之後,等
兩個人膩歪完了,夜已過半,新紙人更為靈巧,倪陽州不再那麼擔心。長夜漫漫,紙做的身體又不能乾點彆的,他在床上擺好了姿勢,打算直接運轉小周天開始修行,顏琮之無奈,隻好孤孤單單地看著他。
青年閉目合眼,五心朝天,過去的記憶如流水般回潮,當下就入了定。顏琮之坐起身子,從倪陽州的腿、腰、胸、頸一路往上看去,最後把目光留在了那雙柔軟的唇上。
顏琮之控製不住地離近了一些,又離近了一些。
倪陽州的膚色,不是宗裡常見修真者那種避世的蒼白,而是帶著紅潤與朝氣的淺小麥色,鼻尖挺直,嘴唇不太薄,下頜線明顯,整體看來,顯得有些倔強似的。
男人下半身還留在原位,上半身越貼越緊,直到麵對著麵了,倪陽州才睜開他那雙眼睛。
“不要以為紙人不用呼吸,我就發現不了你了。”
顏琮之對打擾對方修煉沒有絲毫愧疚,隻是溫柔跟著說下去:“沒有呼吸,怎麼也能發現我呢?”
倪陽州:“我怎麼都能發現你的。”
顏琮之點頭,輕輕貼了貼對方的唇瓣。
“州州真厲害。”
話音未落,還要接著過來貼貼。
倪陽州被那張過於出色的臉所迷惑,一雙手才要下意識地摟過去,卻被摸索時“嚓嚓”的紙聲喚回了神誌,趕忙伸出一隻手堵住了對方的唇。
“不,不行,彆勾引我,我得趕緊修煉。”
顏琮之慢慢坐回去,低聲道:“我沒有,我甚至都沒有呼吸。”
倪陽州有些吃不消這樣的男人,隻能笑一聲:“是,你沒有,是我太喜歡你了。”
說完就要起身下床,往自己當徒弟時的另外一間竹屋走去。
顏琮之的靈魂寄居在紙人中隻能頂得了一時,就像之前呂正說的,從芥子須彌的道具裡放出來的時間越長,靈魄消散地就會越快,明虹宗靈氣比較充足,算得上是個洞天福地,又有倪陽州的靈氣供應,堅持個十幾二十年倒是沒什麼問題。
但倪陽州著急。顏琮之此時不過是個會動的紙人罷了,遇火就燃,遇水就濕,和原來的道體相比,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曾經那個能救他於群狼之口的觀徼真人,如今隻是一陣大點兒的風都能被吹壞,他不能不急。
顏琮之也知道,他隻是太久太久沒有和倪陽州好好在一起過,他舍不得。
愛是既要長久的期許,又要眼前的朝暮。
倪陽州邊走邊說:“你不用呼吸就勾得我神不守舍了,我還是先去彆處打坐吧。”
兩間長長的竹屋相連,倪陽州才堪堪坐好,一抬頭,顏琮之也跟著走了進來,依舊身姿挺拔,一臉正派,手臂上搭著一張不知哪裡來的薄薄小被。
“不打擾你了,我守著你。”
倪陽州揶揄心起:“不想自己一個人睡?”
顏琮之把小被搭在倪陽州的腿上,垂首看過來,眼裡隻有倪陽州的倒影。
“不想。”
倪陽州一抬下巴:“不知是誰說過,自己向來不喜與他人同住……”
顏琮之的手頓了頓,再接著把小被一邊掖好,另一邊搭在自己身上。二人同床同被。
男人慢吞吞道:“現在也如是。”
倪陽州瞥過去一眼,顏琮之把後半句說完:“不喜與他人同住,隻求與州州共寢。”
倪陽州昂著下巴開始打坐,顏琮之躺好,看著愛人圓溜溜的後腦勺。
語氣輕得像在自言自語:“而且我那時,是個傻的……”
……
避居在碧色峰上的時日過得極快。
顏琮之雖然沒了道體,但理論知識都還在腦袋裡,往日嚴師的架子端起來還是很像那麼回事的,就是完成修煉任務的獎懲變得有些歪。
比如兩個時辰之內抓到百隻迅靈兔,訓練元素的控製能力,完成了獎勵1個親親,完不成獎勵100個親親。
倪陽州為了保護自己的嘴唇不要被親禿嚕皮,隻好努力訓練。
什麼?反抗?
反抗不得呢。
顏琮之現在的樣子叫人怎麼下得去手呢,看著像個人似的,要是真敢不領懲罰,男人就會半夜不睡,趴在倪陽州耳朵邊上吹風,濕漉漉地舔到對方醒來為止。
醒了也做不了什麼,每次都記得倪陽州滿臉通紅,最後也不過是摸黑爬起來訓練罷了。
如此威逼利誘之下,倪陽州的法力一日千裡。
在一個晴朗的日子裡,有著元嘉與紅瑩護法的倪陽州終於衝擊元嬰成功。
還不等幾人慶祝,一隻紙鶴由遠及近,翩然而來,到了結界上方“嘶”一下化成片片紙屑,傳出了觀眇的聲音:
“燭心已成,萬事俱備,師弟與懷玉可來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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