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幾點了?”
人影拿起手機:“四點。”
路易還沒完全清醒:“下午?”
“淩晨。”
路易一動,碰到了腰間的傷,倒吸了口冷氣。
“聚餐、是不是都結束了?”
人影放下手機:“應該是。”
路易欲哭無淚,暈了幾個小時,身上那種酸軟無力的病症好了許多,人卻還是虛的。
“謝謝你照顧我。”
戎玉卓走近遞過一杯水,路易沒用扶,自己就起了身,咕咚咚灌了好幾大口。
“還難受嗎?要不要去醫院。”
戎玉卓沒有開燈,而是點開了床頭一盞落地夜燈,昏黃的光在夜色裡像撐開了黑暗的一片裙擺,邊緣都有顫顫巍巍地影子。
路易眯著眼睛,適應了一會兒光線才說:“不用,我好了。”
路易看到對方衣服上的褶皺,猜到對方應該是不放心,看了自己一晚,有些不大好意思:“讓你擔心了。”
戎玉卓接過空水杯,搖搖頭:“反正也睡不著。”
路易胡嚕一下頭發,後腦處都已經被汗濕透,褲腿和被子皺皺巴巴壓在一起,動一動都不方便。
“那個,我先去洗個澡吧。”
路易手撐著床邊,起來一點,戎玉卓沒有走,幫著扶了一把不太有力氣的病號。
“能洗嗎?”
路易忙答應:“能,我能自己洗。”
雖然神經大條,但是讓剛認識不到半個月的人給自己洗澡也還是太出格了。
戎玉卓卻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說,你後背的傷,能碰水嗎?”
路易一愣,點頭:“沒事的。”
說完,路易窸窸窣窣地下了床,拿出毛巾,站在門口,原本跟在後邊的戎玉卓冷不丁又問一句:
“怎麼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