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糾纏不清?既然如此,你倒不如把真相說出來,何苦高高掛起。”盧則緩緩呼出一口氣,眉贛處顯出冷漠。
聞言,虞鳶眼底閃過一絲古怪的複雜之色,盧則明明重生了可為何沒有所有的記憶?
“盧勝由你一手創造。……盧則,是大家在陪你胡鬨……速戰速決吧。”
盧則乍然錯愕,追問道:“什麼意思?盧勝由我一手創造?你都知道些什麼?!”
“早在冥界未曾下界輪回之時,我便提醒過你可實在架不住你不上心。”
盧則火氣降下心情分外複雜,不由疲憊,摸著身邊的椅子的扶手順勢坐下。
虞鳶見他消停下來,無聲歎氣一聲。坐在他的對麵,並貼心給他倒上茶水。
盧則蔫了,接過茶杯,默默喝了一口。沉默片刻,沉悶道:“給我一個解釋。”
“姑姑叫我提醒你。沒人能撼動你在蒼淩的地位,隻是你也彆太有恃無恐。”語落,虞鳶穩穩執起桌案上的茶杯,送至唇邊,微微仰頭櫻唇輕啟,輕抿一口茶湯。
眼角餘光落在盧則的身上,有條不紊道:“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李祈沒有你,始終還是會成長為李祈。盧則沒有李祈,還是盧則。你與步忌之間亦是同理,想必你自己也在做這個實驗,驗證以上觀點。”
盧則放鬆背靠椅背,懶懶把手搭在扶手上,嘴角一勾發出輕聲的嗬笑。
“如果你對李祈的感情是因為他給你了莫大的寬慰和救贖。時菱也做得到,我們都能做到。家人或是朋友,愛人也未嘗不可。”
藍眸不經意掃了她一眼,痛恨虞鳶的墨跡不給個痛快。
“是以重來一世,你當真還要重蹈覆轍?你把對李祈的愛鬨的人儘皆知,倘若未來無法收場你當如何自處?”
虞鳶放下茶杯,斂眸沉緩繼續道:“我以前也幻想過如果我是你的妻子,是蒼淩未來的王後。我不會管你,你愛誰誰誰。隻是你總在關鍵時刻動私情……時菱並不適合朝堂爭鬥。是你害了他。”
一想到前世時菱為救盧則慘死於雪夜街巷,她就不由得痛心。雖說她與時菱之間說不上要好,可畢竟也算一同在京都長大,同窗多年。
“你何不順了姑姑的心意,定實了太子身份,而後繼承王位。擁有實權,屆時李祈就是你的掌中物。至於蒼淩,它由你一手締造,假使你想毀了它屆時倒也順理成章。”虞鳶的態度很明確,盧則沒有實權她就不會站在他這邊。作為虞家嫡女,她的責任使得她必須審時度勢。
是以在關於李祈的生死問題上,虞鳶有著超乎想象地冷靜與理智。目前她自然不會出手,隻是日後難料。
“還是說吊兒郎當的太子心裡會牢記著在其位謀其職的勸誡。”
這話前世時菱作為他的伴讀同他說過,後來到了青玄李祈也與他說過,他們也皆身體力行著。不知又勾想起了什麼,盧則慍怒漸起,“你少在這激我。”
幾番交談下來,他倆鬨得並不愉快。
虞鳶自知此事急不得,可還是難免歎息。最後提點道:“我這裡有一份你在第二世渡劫的密卷,那位神祗給的。想必其他幾份也由他交付在另外幾人的手中……我等你想明白,再同我交換。”
盧則一個皺眉,虞鳶了然補充解釋:“算上今生,你足足有四次世輪回經曆,第一世是你的本世。提醒至此,剩下的我不便多說。”
榻上的李祈全程默默聽完,心緒複雜至極。
屋外蟬鳴蛙聲不斷,夜風瀟瀟。
盧則抱起李祈,欲要離開之際。虞鳶又突然沒頭沒尾問了一句,“她會來嗎?”自己被家族束縛,邀瑤又遠在西北行蹤不定。前世日角王宮內匆匆一見,便再杳無音信……
隻知曉邀瑤與盧則關係匪淺。
“誰?”盧則不免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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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皎皎,銀輝溶溶。
盧則的心很亂,很亂。莫名心虛地不敢再看李祈的麵容,儘管他是如此的安靜,呼吸平穩得睡在自己的懷裡。
藍眸低垂,當即決定改抱為背。不容忽視的重量壓在闊背上時,盧則漂浮的心這才緩緩安定下來,一種莫名的踏實縈繞胸膛。
雙手逐漸收緊,穩穩緊緊地背著李祈。
晚風輕吹,不見閒人,路野空空。
此情此景,盧則情不自禁脫口呢喃道:“李祈我好想就這樣背著你,走一輩子。”
“很多事情,錯亂的讓我不知所措。我不喜歡著急,卻也不得不急了。真真假假,一層又一層的相互對立的事實,構築了完整的真相。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撐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說來一切真相的水落石出必然是有人不顧一切地抽絲剝繭地挖掘、探尋。”
“也是奇怪了,虞鳶怎麼會認識邀瑤?”盧則腦海中浮現出虞鳶當時的神色——不安又期待?“莫非她倆有什麼……”
青眸緩緩張開,眼底的惆悵之色不亞於盧則。李祈的心又脹又酸,理智在情緒低迷的泥濘裡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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