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短短一個上午不到的時間內盧則便極為高效處理完了吳三缸的問題,要到了銀票。又滿麵歡喜和李祈說說笑笑,而李祈隻好佯裝無事發生憋著一股氣與他“談笑風生”。
盧則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直愣地窺看著李祈的眼睛試圖發現些什麼。隻是李祈這次借故練字,一直不願與他對視。
低垂的青眸專注中泛著淡漠。
“李祈,你彆不理我。我心都要碎了。”直抒胸臆,語調平靜且傷感。
李祈執筆落字未停,隻是餘光難掩掃向盧則的欲望。
耷拉著腦袋,一副可憐巴巴模樣。哼……
心頭怨氣未消,他終是不願再搭理盧則一句。
“李祈——”盧則卻突然壯著膽,抬手握住了李祈扶案的手,似乎要想解釋些什麼。
李祈卻突然應激,“做什麼啊?”一道嗬聲猛地把盧則嚇了一跳,頭皮發麻卻還是不肯把手收回。
入目的青眸冷漠且犀利,看的盧則觸目心驚又恍惚。
“李祈……”
李祈意識到方才自己的舉動有些過激,斂眸緩著語氣向盧則解釋,“抱歉,我近來心緒煩悶。”
眼下的盧則藍眸蒙上憂鬱之色敏感又易碎,悶悶接話:“噢是嗎……”
“那一定要多走動走動,看看花吹吹清風都是不錯的,吃好吃的也不賴!”還是調動起情緒,對於李祈說出的問題認真給出自己的應對方式。
李祈神色稍緩,斂眸回了聲“多謝。”客氣又疏離,一下子他們之間的關係仿佛又回到了原點。
“……我,李祈——”盧則欲言又止,“是有什麼誤會嗎?我可以解釋。”內心焦灼,態度誠懇地近乎有些卑微。
“我不允許我像個笑話。”極高的自尊心和慣性的清醒、權衡使得李祈不得不審視這段毫無正麵承諾和以及明顯根據的喜歡了。
模棱兩可的話隱隱可見的失之交臂般落寞痛惜的成分,卻也不得不極力堅決不泯某些在盧則心裡算的不上什麼的固然湯池的底線。
盧則瞳孔倏然一沉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一些,顯現出幾分無可奈何的悲哀,你總是平靜理智,這世上真有東西能讓你沉迷嗎?“我不明白,李祈,是虞鳶同你說了什麼嗎?”
“我們不要有誤會,不要錯過,好不好。”一貫灑脫玩世不恭的盧則,聲音帶著不知所措的哭腔,“你想知道什麼,問我,我說。”
盧則:既然如此,我來作笑話好了。我不在乎除你之外其他任何人的非議,臭名昭著也無所謂。他們又哪裡知道你究竟有什麼好,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李祈心口不知不覺中發酸,落筆一頓,濃重的墨汁不斷滲出,綽約隱約透出鋒芒的字逐漸被覆蓋。
心緒在飛快思量,喜歡盧則嗎?喜歡罷……誤會?容稹把我引到虞鳶那裡,她對我接觸並不意外,交談之中皆是稀鬆平常的事。落落大方,滴水不漏。
隻是那個香,我睡了。碰巧醒來,盧則便來了。而後他們說了那樣一番話,虞鳶並不似健談的人卻說這麼多,似乎蓄意為之。直覺告訴他,一場巨大的陰謀逐漸浮出水麵,開始收網。
“李祈……”盧則眼巴巴望著停筆的李祈,發出哀鳴。
聞聲李祈抬眸微微一怔,掃到筆下墨跡斑斑,極快把毛筆擱置藍灰色硯台之上,在簡單處理這個無意促成的小插曲時,沒由想到自己與盧則的如今現狀。
“等下我,你先去矮榻上坐著。我親自問你,不解決我亦是無法心安。”
李祈收好東西,“你怎麼還在這站著?”
“你專注工作的時候,總是心無雜念呢。好帥~崇拜你。”盧則見李祈抬步從桌案裡頭出來,當即走過去極為自然的拉過李祈的小臂,和他挽在一起。眼眸沾著的小淚珠由憂轉喜,透出清澈的藍。
被誇沒人會不高興,何況對方還是意中人。李祈眉梢微挑縱容盧則諸多的親近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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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隔著小幾相對而坐,李祈不動聲色地深思,盧則說是說願意傾訴相告,但我不好挑明昨夜聽到了他與虞鳶的對話。
注意到盧則安安靜靜看著自己,安分乖巧的不得了。
可桌底下骨節分明的右手卻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著李祈的左手。
李祈:恐怕倘若我“一動”便可輕而易舉地牢牢抓住我,不容脫身。
無奈搖腦,勾起的嘴角卻帶著若有若無的寵溺意味。
為達目的捷徑須得迂回,無論再如何親近的人都不好直述目的。這一點,李祈是在近些日子裡磕磕絆絆突然領悟的。
以至於“我其實很想你。”這句客套又不客套的話還被李祈咽下肚子。
李祈:“那份食譜和桂花糕,你算用心。”
盧則下意識地繃了繃嘴角,“不喜歡?”
“聽羅然之前提過,你一年前在某處種了許多桂花。很喜歡桂花嗎?”
一下從李祈口中聽到另外一個男的名字,盧則藍眸頓然有些不悅,哪怕羅然算是自己(不太鐵的)哥們。他其實也很想把李祈關起來,讓李祈眼裡心裡嘴裡乃至身體裡隻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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