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飛聲順著坐在他旁邊:“不得不來當說客,其實更想殺吳邪。”
“當年我跟你一樣。”
“但是這個人不能殺,殺了他,小哥心裡會有疙瘩。”
李相夷語氣平淡地回:“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早死了。”
聽見他的話,笛飛聲極為認同:“我也是因為這個。”
“但是你受傷的事,他為什麼比我們知道的還早?”
見李相夷沉默,他輕笑地又說:“小魚,李蓮花不懂你。”
“我可以,因為我們沒有經曆那九年。”
“從巔峰到芸芸眾生,重病纏身多年。”
“你就是他不曾中毒的模樣……我有的時候,看見你都會恍惚。”
“當年與我比劍的李相夷,那樣傲氣的李相夷,沒有碧茶,沒有算計……”
“我們是不是,也是你和小笛那樣?”
李相夷抿了抿唇,眼底閃過濕潤:“那不是他的錯。”
“是那些人自卑……”
“他應該是我這個樣子……”
“我寧願用我的人生,換他那九年。”
他眼眸之中逐漸蓄滿淚水:“他應該就是我的……就是我的……”
“可是沒有如果,我這些年時常感歎,當年,為什麼不是我去救他。”
笛飛聲抬手抹去他眼角的淚水:“不是你的錯。”
“你能這樣想,他也是這些想……”
“我們聽說你受傷,這麼多年,我第一次瞧見他那樣急。”
“他在害怕……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情況。”
“害怕跟當年一樣……”
安靜半晌,他嗓音淡淡:“當然,他剛剛也氣急,因為吳邪說你……”
“你難受我也能理解,就像小笛在我麵前,因為肖紫衿指責我,我也是跟你一樣的反應。”
李相夷彆過頭,抬手擦去眼角的淚:“我討厭吳邪。”
“一點都不喜歡。”
笛飛聲目光落在地上的血漬,見他情緒好了不少:“那我們先回病房?”
“痊愈了才能找吳邪算賬。”
他彎腰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