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咱們一起在村頭的小溪邊抓魚,你還幫我趕走欺負我的壞孩子,你說過要一直保護我的,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程伯山聞言,一臉茫然,十歲前的記憶對他來說太過模糊,那些久遠的畫麵在腦海中怎麼也拚湊不完整。
程伯山看到花子衿的淚水,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替她擦拭,卻在半空中硬生生止住了動作,看向花子衿眼中滿是困惑與掙紮,說道:“姑娘,你怕是認錯人了,我真的不記得這些事,我現在的生活……”
“現在的生活?”花子衿任由淚水順著臉側滑落,“你十歲時,說要去給我采花,然後就不見蹤影。”
“我找了你一年又一年,哪怕被娘帶上山,我也借著所有能下山的機會來找你。”
程伯山失蹤時,花子衿才八歲,那時的她固執地以為,都是因為自己想要那把田野裡開得最好的花,所以才會害得程伯山失蹤。
她以為程伯山被人拐子抓走了,可娘和她說,田野上有妖氣。
她不信程伯山會被妖怪吃掉,她一直在找,哪怕回到了道門,她也每天都苦修道法,隻為了多一點下山曆練的機會,讓她能有機會找到程伯山。
可現在真的遇到程伯山了,他卻不記得她了。
程伯山看著花子衿的淚,整個人更加的手腳無措,好不容易才掏出一方乾淨的帕子塞到花子衿的手心。
“姑娘擦擦吧。”
“你興許是認錯人了。”
“認錯人?”程伯山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幾乎是瞬間點燃了花子衿心頭的火氣,“有多少人叫程伯山?”
“又有多少程伯山,是從福泉村裡出來的?”
福泉村?
像是有什麼要從程伯山的腦袋裡出來,鑽開頭骨的疼痛讓他下意識地捂住額側。
可花子衿並未注意到程伯山的異樣,八年的苦尋,那些咬緊牙忍下的苦楚,在麵前的程伯山不認識她的那一刻,似乎都被化作了虛無。
“你現在的日子,就是整日和這些妖——”
一顆通紅的朱果打斷了花子衿的話。
那顆朱果砸在了她拿著程伯山遞來的帕子的手背上,不疼,但足以中止她的話。
花子衿抬頭,朝著朱果被丟出的方向看去,二樓的拐彎處,站著一道銀朱色的身影,雙手抱著胸口,麵容被上方的客房遮住,看不真切,隻能從身形看出是一個女子。
女子兩側各站了一個男子,那穿著焰藍色長袍的男子左手垂在身側,右手置於身前,另一位男子身穿竹綠色的中袖,雙手撐在客棧的樓梯扶手上,微微前傾著身子。
傅桉拋了拋手心未吃完的朱果,這是昨天在路上采的,酸甜開胃,她特意留了幾顆解暑的。
“真是可惜了。”
傅桉的視線落在那顆滾落在地上的朱果,朱果皮薄,被這麼一摔早就炸開了皮肉,汁水順著皮肉流在地上。
“這丫頭還真是個性情中人。”
隻不過在這種地方,說出妖啊鬼的,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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