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縮地決的光散去,三人落在了俗世間的小路上,林晚林顛了幾下肩膀上的包袱,裡麵都是臨走前漣筱塞的一些鮫人族的東西。
彆的也就算了,比較特彆的是……一匹銀朱色的鮫綃。
這事讓他來說,實在是怪了。
且不說道門已經多年沒有收到過鮫人族的鮫綃了。
就光這傅桉什麼時候和漣筱好成了這樣,就足以讓林晚林有點摸不著頭腦。
他要是沒記錯,他們三個人是除了睡覺一直在一起的,對吧。
易輕朝看了一眼林晚林的表情,沒忍住笑出了聲。
可算是讓他有機會看自己的這位摯友吃癟了。
笑完了,易輕朝倒也沒有忘了正事,對著傅桉抬了抬下巴:“不是說要多玩幾天,怎麼這麼快就走了。”
傅桉轉頭看了一眼林晚林和易輕朝兩人,腳下步子不停,“拿到東西,當然就要去用東西的地方。”
說到這,傅桉的表情變得有些意味深長,“這玩意可是借來的,要還得。”
什麼東西?
當然是鮫珠。
她雖然狂傲得很,但這玩意要是真拿了不還,那要麵對的可是整個海域。
倒也不是打不過,但實在是太麻煩了。
更何況人家還送了鮫綃,自己若是再借東西不還,豈不是顯得太不知趣了?
顯然易輕朝和林晚林也都想到了這個事情,兩個人對視一眼,聳了下肩。
傅桉見兩人甚至都沒有問要去哪裡用鮫珠,就全然一副出發的樣子,沒忍住從鼻子裡哼笑了一聲。
她就知道,這兩個人是愛熱鬨的。
哪裡有熱鬨,就往哪裡鑽。
危險?很顯然我們道門之光的腦子裡,可沒有這個詞。
就在這時,前方的易輕朝突然停下了腳步,剛剛還帶著在好友麵前的笑意的臉,一下就沉了下去。
“等等,前麵鬼氣好重。”
傅桉聞言挑眉。
喲,還是知道危險的。
她腳步不停,從易輕朝身邊經過時,用肩膀輕撞開易輕朝的身子。
“要是不重,我們還不來呢。”
這裡的鬼氣不重,怎麼對得起那個女人想法設法地讓她來這裡?
聽到傅桉的話,易輕朝那點防備一下就散了。
得,又是這位祖宗特意奔著來的。
還沒等易輕朝再開口,就被不遠處一個老奶奶痛苦的口申口今聲給打斷了。
剛散開的防備又一次豎了起來,易輕朝半垂著睫毛,抬眼向前看去。
衣裳的料子一般,破了不少地方,人的年紀看起來也挺大的。
就是不知道,在這裡做什麼。
想到這,易輕朝隱晦地看了一眼林晚林。
問話這樣的事情,一向是林晚林做的。
察覺到易輕朝的視線,林晚林的臉上掛著笑意,向前拘了一禮。
“不知道友,師出何門。”
是了,眼前的老奶奶雖然看起來負了傷,衣裳也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給抓破,甚至有些地方還透著乾涸的褐色血跡,但周身有靈力周轉,顯然是個修行人。
老奶奶像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會被人看透修行人的身份,愣了一下然後苦笑著搖頭。
“老身廖紅棉,無門無派,野修一個。”
廖紅棉抬起袖子,露出腰上空蕩蕩的腰帶,沒有家族腰牌或者任何標識,隻有一道看起來是野獸的抓痕,傷痕上冒著妖氣,依舊在滲血。
“要是有門派,老身早就求助師門,也不至於在這傷著無人理會。”
“原來如此。”易輕朝念叨了一聲,下意識就要向前一步,將眼前的老前輩攙扶起來。
可不知怎麼的,方秋心的身影突然從他的腦海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