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人見不見諒您不應該問我,而是該問問這被你挖了墳的人,我也沒資格替她原諒,而且挖都挖了,就彆說什麼驚不驚擾了!”
路衍禾心裡暗自嘀咕:這季家的人還真是一個個都牙尖嘴利啊!不過他也沒打算跟一個女人計較,他現在更關心的是季之禮這小子的屍體到底在哪裡。
祁柏鬆站在一旁,同樣麵露疑惑。他可是親眼看見季安將季之禮的屍體埋在此處的,怎麼現在卻不見了?
折騰了一個上午,回到大理寺。路衍禾直接將案件審理時間延至下午。
與此同時,三公主府和四公主府也都收到了“季之禮”墳墓被挖的消息。祁念書得知這個消息後,心中頓時一緊。她知道,墓裡隻被挖出了一個棺木,也就是她事先換掉的奕國公夫人的棺木,但是那個假“季之禮”的棺木他沒有動過。
想到這裡,祁念書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著四公主府的方向看去。
而祁念瑤在得知消息的瞬間,她的手緊緊握起,與此同時,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望向了三公主府的方向。
一旁的沉香見狀,連忙勸慰道:“公主,您千萬彆動氣,這些人根本不值得您如此計較。還好您當初果斷地處理了另一具棺木,不然今天季家的兩位小姐恐怕也難以自清了。”
祁念瑤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波瀾,但她的聲音依舊冷冰冰的,尤其是說到最後幾個字時,更是加重了語氣:“我並未生氣,隻是感到心寒罷了。究竟是怎樣的深仇大恨,才能讓人對奕國公一家恨到如此地步,甚至不惜挖墳掘墓?”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便到了下午。大理寺的審訊重新開始,路衍禾端坐堂上,麵沉似水,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祁柏鬆身上,緩聲道:“祁柏鬆,事實已然擺在眼前,你早上所言皆非事實。本官奉勸你即刻如實招來,或許還能為自己謀得一條生路。”
然而,麵對路衍禾的質問,祁柏鬆卻毫無悔過之意,他梗著脖子,繼續狡辯道:“路大人,即便如此,也隻能說明我是對季家兩位小姐有所誤會,而非蓄意對她們有不軌之心。”
路衍禾再次輕拍扶尺,朗聲道:“傳安陽王,禮王!”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殿門緩緩打開,首先步入殿中的是祁承允。他身著一襲藍色錦袍,身姿挺拔,氣質出眾。進入殿內後,除了祁成瑾之外,其他人都紛紛起身,向他行禮。祁承允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免禮。
然而,當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季靈雪時,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但這絲情感轉瞬即逝,他很快便收回了目光,恢複了常態。
路衍禾見狀,開口問道:“安陽王,下官想知道您是如何與季家兩位小姐相識的?”
祁承允稍稍思索了一下,如實回答道:“本王那時剛到都城,便見到祁柏鬆和季家二小姐在街上打了起來。而且,言語之間還充滿了汙言穢語。本王見此情形,便上前為二人解圍。”
路衍禾點了點頭,表示了解,接著又將目光轉向祁柏鬆,問道:“祁柏鬆,安陽王所言,你可承認?”
“我認。”
眾人聽到他的回答,都以為他要就此認罪。然而,就在大家準備鬆一口氣的時候,祁柏鬆卻突然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我隻是和季家兩位小姐開了個玩笑而已,並無惡意。”
“當初,安陽王也不過是恰好目睹我與季二小姐發生爭執,進而誤會我對兩位小姐意圖不軌。安陽王並未親眼目睹事情的全貌,又怎能僅憑片麵之詞就給我定罪?”祁柏鬆振振有詞地辯駁道。
這番話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引得底下的百姓們炸開了鍋。眾人議論紛紛,對祁柏鬆的厚顏無恥感到瞠目結舌。
“我天啊,這祁柏鬆也太能狡辯了吧!”
“就是啊,明明是他分明不懷好意,居然還敢如此強詞奪理!”
麵對眾人的指責和質疑,祁柏鬆卻毫無愧色,反而越發囂張。
此時,路衍禾轉頭看向祁承允,問道:“安陽王,祁柏鬆所言是否屬實?”
祁承允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氣後,緩緩點頭,表示自己當時確實沒有看到事情的全過程。
見到祁承允的反應,祁柏鬆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似乎對自己的辯解頗為自信。想要定我的罪,可沒那麼容易!
然而,就在祁柏鬆暗自得意之時,一個沉穩的聲音突然傳來:“等一下!安陽王沒有見到全程,可是本王見到了”
眾人聞聲望去,隻見祁青寧步履穩健地走了進來。
“路大人,您可知道,本王當時返回都城時,差點就被人要了性命!
“祁柏鬆,從未見過本王!所以他當初想對季家兩位小姐下手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避諱”
“如果不是本王露出了自己的身份,恐怕那祁柏鬆就要將本王也一同綁了去!”
“禮王,你剛剛才回到這都城,何必又來趟這趟渾水?”祁柏鬆嘴角微揚,臉上的表情反而越發顯得輕鬆自在,他似笑非笑地看著祁青寧,緩聲道,“我承認,我確實對季家兩位小姐心懷不軌,如果不是你們一個個出來,我早就得逞了”
祁青寧聞言,眉頭微皺,他一臉正氣地直視著祁柏鬆,毫不掩飾自己對對方這種行徑的鄙夷和不屑,“祁柏鬆,本王可不像你這般無恥!本王若是今日對此事冷眼旁觀,那恐怕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哦?是嗎?”祁柏鬆冷笑一聲,不以為然地說道,“禮王,您這一摻和進來,可就沒那麼容易脫身嘍!”
他又繼續說道“”路大人科舉舞弊一案,您也彆再繼續審下去了!反正都是死,那我也索性全都認了吧,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與其他人沒有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