廈朝元年,秋。
“米兒!”
“爹、娘,你們就放心去過安生日子吧!”夏有米無奈地看著想出去玩,又放心不下她的兩口子。
“好米兒,爹娘都相信你能處理好一切。”李莞然有些哽咽,語帶滿足,“但,娘好似習慣了衝在前頭護你周全。”
“娘子,米兒也是好心,咱去四處玩耍,怎就不是為米兒考察民情了?”盛則勸慰著傷感不已的李莞然,摟住她哄道,“若揪出幾個藏得深的貪官汙吏,為米兒省心,可是大功一件!”
“撲哧!”
李莞然怎會不清楚這些道理,她隻是怕,怕暗處有人反撲。
也不知為何,在夏有米去年十七歲生辰,她總夢到些壞事。夢見,沒了他們看護的夏有米留在深宮中,會被啃食得什麼也不剩下。
而他們一直被蒙在鼓裡,許多年後才查清楚米兒早已離世。
被繼承嫁妝,被耍得團團轉。
可,李莞然不敢說出來,夢境和現實終究還是有些不一樣,她更怕說出來,會真的上演。
幾番掙紮下,李莞然終是發了狠對呂朔。
原本安排的,米兒登基,還給這一手帶大的孩子謀個官職,維持基本生計。
自從,
夏有米五年前大勝鄰國,朝野上下的呼聲就已經壓製不住。
呂朔也低調下來,事事上報。
表現出了一副甘願輔佐之意。
不少人或瞧不起,或憐惜的目光也撬動不了呂朔半分骨氣。李莞然還真舒了口氣,以為不會發生劇烈衝突,能平順地過渡新王朝。
但是,幸好米兒更沉得住氣,用五年時間將所有朝政理順。
還耐心等科舉培養的新興人才依次攬權,才開始談論禪位。
而狠了心的李莞然卻搜羅出,呂朔暗藏的後手和怨入骨髓。雖然,因夏有米安排得當,此時的所謂後手早已不值一提,甚至無法煽動小風浪。
不過,李莞然還是心驚肉跳,為她曾對好友之子呂朔懷有一絲絲可笑的善意感到不值。
盛則為了安撫她,就加倍努力地幫米兒。
如今,夏有米才不過剛登基,剛滿十八。
朝廷上下就穩固得像個鐵桶。
好似她已經這樣過了三十年。
到了這份上,李莞然還是憂心夏有米會過不好。
無奈,夏有米便將盛則請走,跟李莞然說起了悄悄話。
她簡述了自己的夢境,察覺娘親夢到相同的事。可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她不會重蹈覆轍。
如此,李莞然才睡了個好覺,愜意地跟盛則快活出遊。
......
承蒙太多人托舉,夏有米上位幾乎沒什麼阻力。
以費良材為代表的皇權狗腿子,最是審時度勢。
他是最早意識到不對,然後找夏有米投誠的人。彼時,夏有米還未出征。
瞧著不過是有些實權,熱愛馬球事業的小郡主。也是他汲汲營營的性子,居然為了能站住腳,主動包攬下一些臟活和累活,才讓盛則答應拉他入夥。
從而省下不少事。
原文他耗儘心血幫著呂朔掌權,雖然被掃射到的對象包括當時的夏有米,但他到頭來也是個“狡兔死,良犬烹”的命運。
陰暗、可悲,但趁手。
此外,
傅羽還是犯了一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