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時間推算,這一定是個剛領到大畢業證的學生。
如今是六月,
而大就是當地最厲害的學校,雖然在全國高校排不上號,但在這個片區,考上是要燒高香、入祠堂的興旺之事。
估計,她就是因為拿到畢業證,才準備回到家族把證供上,將洪福大運凝結在某祖宗祠堂。
好傳遞給族中小輩。
所以,即便這個姑娘膽小畏縮,還穿得那麼不莊重不傳統,也沒人想指責。
畢竟是旺族之大事,他們還能幫著找補一下。例如,小姑娘雖然穿得花哨,但裹得算嚴實。大熱天穿著長袖長裙子,衣領將脖子一圈圍上,穿著白色有些花紋的長襪,一雙褐色皮鞋。
甚至還有帽子,白色蕾絲手套,還戴著白花紋口罩。
幾乎,除了一雙眼,啥都沒露。
這樣的姑娘,能拿畢業證回村就已是榮耀了。
穿得紮眼些就紮吧!
自家幾個孩子還指望去上香呢!
......
黑衣女人身側都是空空的座位,她幾欲爆發,乾脆毀滅算了,要什麼臉麵。
忽然,
身後傳來悉索響聲,勉強側頭,發現一隻戴白色蕾絲手套的細長手掌伸來,上麵是一顆糖。
準確來說,是梅子,獨立包裝,讓人望見就泛出酸意的話梅。
舉止看似古怪極了,但黑衣女人休歌很清楚,這對壓下心間的難受有奇效。
她接過,點頭致謝,無法深究這位白裙小姑娘是怎麼發現的。
等身側的人回座位,休歌將梅子攥緊,沒吃。
長達十分鐘的寂靜。
察覺不對的起身動作越來越多,雖然沒說話,但不安在傳遞。
許多人都意識到了,為什麼這隧道還沒到頭?
車上仍隻有零件間惱人的噪聲,加劇了心慌。
夏有米在花哨的背包裡翻了翻,掏出一個自封袋裝著的物品。
再次走到前麵輕輕放到黑衣女人身側。
這個程度的幫助若她還不敢接,那暫時也就沒結交的必要了。
夏有米不理會乘客看來的目光,送完東西就繼續回到最後排,裝起了鵪鶉。
還不忘悄悄給自己塞一個梅子,壓下暈車感。
黑衣女人休歌拿起自封袋打開,是一包紙巾,一個大塑料袋,一片濕紙巾,還有一根皮筋。
她不禁轉頭望去,正好發現夏有米在吃梅子。
心中了然,這位,隻怕也是一個重度暈車症。
還是細心、囤囤屬性拉滿的那種善良小姑娘。
不再猶豫,
休歌將兜帽放下,紮好馬尾辮,張開塑料袋。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