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由的附和以及對時間的珍重都沒摻假。
他不是世界的特例,更多是被漠視,對外物的感知不足夠透徹。
而這類人過於空,一旦被種下心錨,就會生出來她想要的形狀。
夏有米此刻感覺,叫這人乾什麼都會照做。她不喜歡沒有自我的交付,但尊重彆人的意願。
兩人商議了後續。
首先,
自以為得到回應的淳於悕不可能再促成夏姑娘入四皇子府當什麼格格。
而夏有米願意順勢將這身份抹去,對方主動幫忙做出安排當然會更好。
雖然,那些手腳其實是他們兩人親自做的,沒驚動屬下。
其次,
婚事該辦不成,在這個節點惹怒淳於懷不是明智的選擇,尤其不是沒人能聯想到羅峮和夏有米的關係。何況,有更多人清楚齊曉的身份。
若真在江南入贅,那十四皇子就沒意義了。
名號就被玩沒了,而一個沒價值的人是幫不到淳於懷的。
他會率先被廢掉。
很大可能還是他的嫡親兄長動手。
夏有米跟他剖析淳於懷的心態時,完全不收著,用最暗黑的詞彙形容,揣測最殘忍的結局。
而,淳於悕倒沒全身心關注那些。
更多的,是稍稍遺憾不能以齊曉羅峮之名成婚。
這一年,他都快習慣自己的身份,習慣被呼喝,在吵鬨間,總少不了對方誠摯的技能教學。
夏姑娘總不看他,但不抗拒接近。
他就由著自己的心一點一點靠近,汲取著溫暖。
見到淳於悕走神,夏有米也沒一口氣說完計劃。
她總要保留一些。
兩人在回江南的路上,還來了個地位的大顛倒,外人看是淳於悕贏了,實際上,都是趣味。
談天說地沒有了顧忌,似乎夏姑娘的存在抹去,羅峮就是他一個人的。
還無師自通動手動腳。
這時候,夏有米就隨著心意回應。
樂意了,就給些甜棗,若是煩了,一巴掌揮開。
淳於悕還會捂著臉笑。
簡直是自我調理之王,什麼都算他求來的樂子。
回到中江城時,已經是六月中旬。
不到二十日就是婚期,預想那般,淳於悕抵達的第一時間就被召回京。
淳於懷準備好的替身“齊曉”早已在羅府上就位。
若非羅家堅持,隻怕這個“羅峮”也會被人代替。
於是乎,
還沒甜上幾日的淳於悕就被迫帶著使命回京城,夏姑娘說,隻要他能在兄長的網下拚出來。
擁有不被抹除,不被替換的權勢。
那麼,她每年,都會去找他一次。
猶如鵲橋相會,便勝卻人間無數。
能到什麼位置,全看他有多向往。
至於冒名齊曉,看在能力不錯的份上充分利用,讓他忙著。
羅峮隻需要扮演一個失意的小姐,吃吃喝喝巡視一下鋪子。
就算此生圓滿,
就算不負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