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平安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宿舍,推開門的那一刻,屋裡寂靜得隻能聽到他自己的呼吸。
他看了一眼四張空床,心裡明白兄弟們都外出了。
連外套都沒來得及脫下,他就像一棵被砍倒的樹一樣,重重地倒在床上。
田平安的大腦雖然疲憊,卻像放映機一樣,不停地回放著過去幾天的忙碌場景。
案件,案件,還是案件。
劉海潮的自殺案,如今落在了他的肩上。
不管領導是出於何種目的,他都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他必須給劉婷婷一個交代,不然她內心的傷痛將永遠無法愈合。
思緒開始飄飛,剛剛還停留在劉婷婷身上,現在心裡卻出現了另一個身影——胡小迪。
她是那樣的一個女護士,渾身散發著女神般的氣質。
她的眼睛,明亮、溫柔、關切。
她的笑容,溫暖、純淨、治愈。
哎,最後這大白菜不知道要便宜哪個豬頭。
這些女護士們,也不知道為啥對警察這麼熱衷於交往。
這裡麵,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貓膩,隻是她們現在還不肯透露半個字。
哼!等到周末一起吃飯的時候,一定要想儘辦法從她們嘴裡套出點情況來,絕不能讓這件事就這麼不明不白地過去。
他搖了搖頭,試圖把這些雜念甩出腦海。
但他又怎能忘記何紫萱,他的女朋友,那個即將遠赴國外深造的女孩。
她的一顰一笑,她對未來的憧憬,都是他心中最柔軟的部分。
她現在手裡有一大筆錢,能不能先借過來用一下,為母親看病呢?
要不要寫封信去探探口風?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她那麼渴望出國,怎麼可能把錢借給他呢?
田平安歎了口氣,起身拿出筆和紙,開始寫信。
他想告訴她自己的思念,想告訴她自己的困惑,想告訴她一切。
但他知道,她的心思都在化學上,那些關於實驗和理論的話題,他總是插不上嘴。
信寫得很倉促,字裡行間透露出他對何紫萱的思念和無奈。
最後,他在信的末尾簽上“愛你的小田田”,這是他們之間的小秘密,是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情話。
信寫完了,他隨便折了折,塞進信封裡。
然後打開抽屜,拿出之前買的郵票。
來實習時買了十張郵票,到現在一張都沒動過。
他撕下一張,舔了舔背麵的膠,往信封右上角一貼,就把信往桌上一扔。
他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時間已經不早了,但他卻沒有一點睡意。
他的思緒還在飄飛,還在想著那些讓他頭疼的案件,想著那些讓他心動的女孩。
最終,他放棄了抵抗睡意,再次倒頭躺在床上。
他的眼睛很快閉上,呼吸逐漸變得平穩。
宿舍裡再次響起了他的呼嚕聲,這次,他的夢裡也許會有更多的答案和希望。
第二天清晨,田平安早早地來到了辦公室。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膠水,仔細地將寫給何紫萱的信封好,仿佛要將自己的情感也一同封存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