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把這片草地翻個底朝天也得找出來!”
陸超撅著屁股在草叢裡摸索,活像隻找食的土撥鼠:
“頭兒,用鋼筆殺人?這凶手怕不是個文化人!”
田平安蹲在旁邊,賤兮兮地插嘴:
“咋的?
拿鋼筆就是文化人?
那拿菜刀的就是廚子?
拿板磚的就是建築工人?”
高航叼著煙回到吉普車上,眯著眼看幾個年輕人在湖邊忙活。
煙灰缸裡很快堆起幾個煙頭。
田平安帶著人排成一排,像梳子一樣從岸邊往草坪推進。
徐鵬貓著腰,手裡的樹枝撥開每一簇草叢。
陸超乾脆跪在地上,一寸寸摸索。
“找到了!”
一個聯防隊員突然喊出聲,聲音都變了調。
徐鵬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從工具箱掏出鑷子,小心翼翼地夾起那個閃著寒光的鋼筆帽。
陽光下,鍍金的筆夾,上邊刻著的派克標誌格外紮眼。
“臥槽!派克?還是進口貨!”
陸超眼睛瞪得溜圓,活像見了金子的土財主:
“這凶手夠壕啊,殺人都用名牌鋼筆!”
田平安賤兮兮地湊過來,陰陽怪氣道:
“哎喲喂……文化人就是不一樣哈,連作案工具都這麼講究,要不要再配個v的作案工具包啊?”
高航把煙頭往地上一碾,接過物證袋時眼睛一亮:
“喲嗬,還是限量款!這凶手挺講究啊!”
他朝田平安使了個眼色,胖子立馬會意,拍著胸脯保證:
“頭兒放心,就是掘地三尺我也把這寶貝鋼筆給您挖出來!”
高航抬頭看了眼能把人烤化的太陽,汗珠子順著下巴直往下滴:
“再找半小時,找不著就撤!”
他扯了扯汗濕的衣領,一臉生無可戀:
“凶手沒抓著,咱們幾個倒要先變成鐵板燒了!”
轉頭對著徐鵬和陸超,高航突然換上嚴肅臉:
“你倆回去立刻給我做指紋提取!這筆帽上要是提不出十個八個指紋,今晚就給我加班到天亮!”
陸超小聲嘀咕:
“十個八個?頭兒您當凶手是八爪魚啊……”
田平安在旁邊賤兮兮地補刀:
“說不定人家戴著手套呢?那咱們豈不是要通宵?”
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那支派克鋼筆的筆杆就跟長了腿似的,死活找不著。
高航大手一揮:
“收工!這破鋼筆八成是跟凶手私奔了!”
田平安一聽這話,立馬扭著胖身子就往吉普車副駕駛位擠:
“哎哎讓讓,讓讓!”
他那圓滾滾的肚子卡在車門上,愣是擠出了三層遊泳圈。
“胖子你悠著點!”陸超在後麵直跳腳,“車門都要被你撐變形了!”
田平安一邊吭哧吭哧往裡拱,一邊嘴硬:
“這叫噸位優勢懂不懂?”
好不容易把自己塞進去,座椅頓時發出“嘎吱”一聲慘叫。
兩個聯防隊員見狀,自行車蹬得跟踩了風火輪似的,一溜煙就沒影了。
徐鵬從車窗探出腦袋,扯著嗓子喊:
“喂!明天記得來隊裡補筆錄啊!”
回應他的隻有遠處飄來的一句:
“知道啦——”
那尾音拖得老長,活像生怕被叫回來繼續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