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覺得這案子破得太容易了?"
田平安一聽這話,頓時一股無名火直衝腦門。
他下意識地捏緊了衣領,指節都泛了白,心裡暗罵道:
"好你個薑局,站著說話不腰疼!這案子又不是你親自破的,當然覺得簡單了!"
他越想越氣,在心裡掰著手指頭細數自己的功勞:
"這案子主要就是我破的好嗎?哪那麼容易啊!
雖然一開始運氣不錯,宋朗警長提供了甘雪嬌的線索,我們直奔她家抓人。
可你們知道審她費了我多少腦細胞嗎?
我調動了大學四年研究的性心理學知識,才推斷出崔建國和甘雪嬌在那個密室裡玩的那些花樣,還原了整個案發過程!"
"還有朱子平那茬兒!"
田平安在心裡繼續咆哮,
"要不是我靈機一動用打草驚蛇的計策,能把他引出來嗎?
追車那段更彆提了!我開著那輛桑塔納滿大街追他,把鐘衙內的好車都撞報廢了!
鐘衙內還沒有讓我賠他的車呢!
那可是在鬨市區玩命啊,跟拍《衝鋒飛車隊》似的!一個不小心就是車毀人亡,我容易嗎我?"
他委屈地環顧四周,發現沒人替自己說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幫人怎麼都裝啞巴了?我田平安為了這個案子可是把命都豁出去了啊!"
他使勁掐了掐大腿,才忍住沒把這些話喊出來。
薑東"啪"地一聲按下打火機,火苗竄起的瞬間照亮了他眼角的皺紋,像是給那張飽經風霜的臉鍍上了一層橘紅色的光暈。
他深深吸了一口新點燃的三五牌香煙,煙霧在陽光下呈現出淡藍色。
"崔建國是什麼人?"
他的聲音突然提高,手指重重敲在桌麵上,
"金龍集團的老板!龍海縣的首富!"
煙灰隨著他的動作簌簌落下,
"黑白兩道,哪個不給他三分薄麵?這樣的人,會這麼容易就被人捅死在自家彆墅裡?"
他眯起眼睛,目光銳利地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
"案發後不到兩小時,我們就"順利"地把凶手一網打儘。"
他特意在"順利"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同誌們,動動腦子想想,這正常嗎?"
薑東緩緩吐出一個完美的煙圈,那煙圈在陽光中緩緩上升、擴散。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
"事實證明——"
他故意拖長了尾音,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在座每一個人,
"這潭水,比我們想象的渾得多!深得多!"
煙灰缸裡堆積的煙蒂見證著他的焦慮,
"一個能讓龍海縣局所有老刑偵都看走眼的局,你們說,這得是多大的問題?"
他突然轉向徐鵬:"小徐,把你查到的傳呼記錄給大家念念。"
待徐鵬念完,薑東猛地拍了下桌子:
"瞧瞧!案發前有人就給朱子平發傳呼,把崔建國的行蹤說得一清二楚!"
他掐滅煙頭,聲音陡然提高,
"我當時就覺得蹊蹺——朱子平捅死的要真是崔建國,這案子破得也太順當了!"
"現在真相大白!"
薑東的拳頭再次砸在桌上,震得搪瓷缸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