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邊跳邊脫"四個字,醉意朦朧的美人眼波驟然流轉,唇角翹起狡黠的弧度。
她突然一把推開身前的男人,指尖戳著他胸口嬌嗔:
"哼!脫衣舞都敢跳?你們當官的現在玩這麼野?想得倒美!"
說著赤腳蹦下床,啪地按下收錄機,磁帶輪吱呀轉動起來。
陳淑樺的《夢醒時分》淌出來時,她挽起長裙絲帶,歪歪扭扭行了個邀舞禮。
若她未醉,若情是真,若這真是他的良宵——該是多美的夜晚。
可惜隻是場卑劣的遊戲。
這夜是真的夜啊!
田平安順其自然地跌進那片溫香軟玉裡。
幸好大學時在舞廳混過一段時間,三步四步好歹能踩準點。
糊弄個醉醺醺的姑娘,總該是夠用的。
陳淑樺傷感的旋律仍在流淌。
兩人在狹窄的臥室裡慢慢轉起圈來,腳步隨著《夢醒時分》的節奏緩緩移動。
"早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因為愛情總是難舍難分,何必在意那一點點溫存——"
田平安全然不知鐘衙內跳舞是什麼模樣,隻能憑著想象模仿那人走路的架勢——
挺胸抬頭,步子邁得像個視察工作的領導。
袁夢瑩邊跳邊嗤嗤地笑,纖纖玉指搭在他肩上,醉眼朦朧地嘟囔:
"今天怎麼不踩我腳了?跟你家"大馬華"學健美操啦?"
田平安喉結滾動,掌心沁出薄汗。
他把臉埋進她溫熱的頸窩,含糊地應和著,慢慢挪動舞步配合她的節奏。
女人個子高些真好——
夢瑩赤腳摟著他起舞時,他隻需微微低頭,下巴便恰好陷進她頸窩的凹陷處,像鑰匙卡進鎖孔般嚴絲合縫。
鐘衙內癡迷這細高挑的人兒,實在情有可原。
這楊柳般的腰肢,這白鶴似的長腿,與家裡那位"大馬華"全然是兩個物種。
她戲稱的"大馬華",正是鐘衙內發妻鐵玫瑰——她姓鐵,名玫瑰。
體校校長,虎背熊腰賽過央視健美教練馬華,立在那兒活似尊鐵鑄金剛。
田平安腦子裡立刻浮現出中央電視台早七點半《健美五分鐘》的畫麵,魔性的口號仿佛在耳邊炸響:
"天天跟我做!每天五分鐘!"
這節目今年火遍大江南北,馬華那身線條分明的腱子肉確實叫人過目難忘。
那身大膽的高開衩健美服更是首登央視,看得年輕人心跳加速麵紅耳赤——
多少半大小子偷摸攥著遙控器,手指懸在換台鍵上抖,生怕爹媽推門撞見自己盯著馬華老師的熱辣身段。
鐵玫瑰體格比馬華還魁梧,袁夢瑩背地裡叫她大馬華倒真貼切。
突然提起鐵玫瑰...莫非是想要讓鐘衙內馬上辦離婚?
這份溫存來得恰是時候,情勢發展快得恰到好處,眼看就要水到渠成——
總不能剛起個頭就草草收場吧?
好在袁夢瑩並沒揪著話題不放,隻安靜地偎在他懷中輕搖。
雙臂漸漸摟得緊了,溫熱氣息拂過他耳際,細汗漸漸沁濕了相貼的衣衫。
懷抱著這般人間尤物,田平安的呼吸逐漸粗重如牛喘。
女人溫熱的軀體在他懷中不安分地扭動,活似一尾剛離水的銀鯉,每一寸曲線都在月光下泛起粼光。
發梢掃過他鼻尖,晚香玉的奢靡與酒精的烈性交織成令人眩暈的氣息。
他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小心臟正隔著兩層衣料,如戰鼓般擂擊著他的胸膛。
"鐘哥..."她突然咬著他耳垂呢喃,濕熱的氣息鑽進耳廓,"今天怎麼...這麼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