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過霜的白菜,吃起來滋味清甜,臘肉帶著特有的香味兒。
又加上豬油,所以就算是一大鍋白菜,對於吃了好多天清湯寡水的人來說,也都異常滿足。
一口白菜上裹滿了油花兒,醃芋頭梗又酸爽下飯。
除了三郎和二娘,基本上每人都吃了兩大碗米飯。
幾人放下碗筷,摸著肚子舒服的直歎氣。
守歲,是春節的傳統習俗。
吃過了飯,幾人並沒有像往常一般散去,圍在火堆前商量接下來的打算。
俗話說三十的火,十五的燈。
大年三十這天火堆是不能熄滅的。
這場大火燒了不少樹木,倒是給他們留了許多柴火。
雖說擔心山下有人看見。
但是,晚上燒柴火倒是沒關係,山上烏漆嘛黑一片,煙跑出來也看不見。
麵前是暖烘烘的柴火,身邊坐著家裡人,前兩日撲火逃難的恐懼感也散去不少。
眾人都是難得的安心。
李老頭兩口子也再沒有提過自己的小兒子,仿佛不存在一樣。
隻是吃飯時好幾聲歎息,暴露他們心裡還是有所掛念的。
逗著幾個小孩說了會子閒話,何春花便說出了她的盤算。
眼下,他們最重要的是,一來確定山下的流民或者匪寇走了沒有。
至少讓他們能放心大膽的出山洞活動。
二來,在村裡再找些能用的工具,鍋碗瓢盆都好,來者不拒。
眼下他們就一個洗菜的盆,一個水桶,一口鍋。
這麼多人生活,彆說洗澡,燒水做飯都成問題。
之前帶糧食,或者一些日常用品來這處,劉氏以為他們隻是在這裡暫住。
過不了多久就能下山回去。
眼下聽何春花的意思,好像他們是要在這裡一直住下去。
所以,等她說完,劉氏便問道,“難道我們要一直在這裡住著?”
何春花點頭,“至少要等天下大定,上頭分出個勝負來。”
李滿倉跟何春花是同樣的看法,眼下外麵兵荒馬亂,就算這波流匪過去,不敢保證不會有下一波人進村。
就他們這幾個人,彆說山匪,就算碰上一波人多勢眾的難民,他們都能成為砧板上的肉。
而眼下山上被火燒過,山下也是斷壁殘垣。
那些流匪也就會進村裡尋一尋,看還有沒有什麼用得上好東西,並不會想到山上還藏的有人。
這叫反其道而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