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昭原本心情不錯,可聽了林效的消息,頓時又憂愁起來,眾將士一直不停地敬酒,她一時沒收住,一杯接一杯的喝儘。
酒過三巡,轉眼就已經醉醺醺的,閉著眼軟綿綿地靠在知春身上,臉頰酡紅一片。
在回城內的馬車上。
方魚年坐在對麵看了看她,一臉無奈,“說了讓你彆喝了,我那手勢是讓你繼續喝嗎?”
李雲昭麵色凝重,心事重重地呢喃道,“林效見過我和湯予荷的箭法……”
當時連著幾天幾夜處理積壓的政務,一時興起,拉著湯予荷在比武場射了幾箭,還叫了林效去觀戰做裁判。
湯大帥的箭術,隻教給了她和湯予荷,有心之人一眼就能識彆出來,更何況林效擁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若是他真的發現了桐山皇陵的貓膩,隻怕會生出疑心。
她雙眼氤氳迷蒙,悵然地長歎一口氣,苦笑道:“魚年哥,我告訴你,我這個人很倒黴的,每一次都是,好不容易碰上點好事就要倒大黴了。”
她哈哈笑道:“我好像一個煞星,你知道嗎?”
知春垂下頭,緩緩地輕撫她的背,無聲地安慰著。
方魚年一怔,淡笑道:“胡說什麼,天塌下來有我頂著呢。”
馬車聲滾滾,李雲昭躺在知春的懷裡,聞著她身上縈繞的熟悉的沉水香,還沒回到雲宅,就迷迷糊糊地昏睡了過去。
馬車晃晃悠悠的停在雲宅門口,知春輕搖李雲昭的肩膀,溫聲道:“姑娘,到家了,醒醒。”
李雲昭雙眼緊閉,抱著知春的腰不悅地哼哼兩聲,腦袋鑽在她的懷抱裡,又繼續沉睡。
知春摸了摸她發熱的臉頰,輕聲哄道:“姑娘……回去再睡好不好?”
李雲昭睡得死沉,一動不動。
“這……”
“我來吧。”方魚年沒有廢話,直接上前將李雲昭從知春懷中拽出來,一把將她抱起,快步走下馬車。
然而才下馬車,便看見有一高大身影站在宅院門口,直勾勾地盯著他……懷裡的人。
沒等方魚年走進門,湯予荷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伸手就要從他手上把李雲昭接過去。
方魚年挑眉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淡,口吻卻十分不客氣,“讓開。”
湯予荷冷聲道:“男女授受不親,方刺史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方魚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神赤裸裸:“怎麼,你就不是男的了?湯大姑娘?”
這人著急了,說話就是口不擇言。
方魚年麵露嘲諷,微微轉身避開,從湯予荷身邊擦肩而過,“你能死皮賴臉的住在這裡這麼多天,可多虧我沒有派人去京都。”
湯予荷緊緊地跟在他身後,“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方魚年琢磨著這句話,輕笑一聲,“我說出來的話,湯大人怕是不會信,覺得我是在挑撥離間吧。”
湯予荷眼神譏諷,冷哼一聲,顯然就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