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7章 山巔的守護者(另)_萬尾妖王的影新書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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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7章 山巔的守護者(另)(1 / 1)

老陳的帆布背包磨出了毛邊,背帶在肩膀上勒出兩道淺紅的印子,裡麵裝著三天的乾糧——六個硬麵饅頭、一小袋醃蘿卜,還有給山頂通信塔值守員老李帶的半瓶高度酒。雪粒子打在衝鋒衣上,簌簌地響,像極了二十年前他第一次跟著師父巡山時,林子裡落雪的聲音。

那時他才十八,穿件洗得發白的軍大衣,跟在師父身後深一腳淺一腳地踩雪。師父手裡的砍刀時不時敲敲路邊的樹乾,“小陳啊,這山看著靜,藏著不少脾氣。開春要防落石,夏天得盯著火,到了冬天……”師父頓了頓,指著遠處覆雪的山脊,“得防著‘白影子’把路封了。”他後來才知道,“白影子”是山民對暴雪的稱呼,一場暴雪下來,能把整條巡山路埋得嚴嚴實實,連經驗最老的向導都得繞著走。

如今師父早不在了,十年前在一次雪崩裡,為了把迷路的遊客往安全地帶帶,永遠留在了那片鬆林裡。下葬那天,老陳在師父墳前栽了棵油鬆,現在該有碗口粗了。他摸了摸口袋裡的銅哨,那是師父傳給他的,哨聲尖銳,能穿透thick的風雪,“要是遇上走不動的坎,就吹哨,山裡的老夥計們會幫你。”師父的話還在耳邊響,可這十年,他隻在每年清明給師父上墳時吹過一次,其餘時候,再難的路,他都自己扛了。

這次巡山多了個任務——給山頂的通信塔換零件。前幾天下雪壓斷了信號線,山下的村子聯係不上外界,老李在塔上守了兩天,電話裡說“乾糧快沒了,得靠你了”。老陳知道,那塔是山下三個村子的“生命線”,山裡信號弱,全靠這塔轉發信號,要是塔停了,村裡老人急病要叫救護車,都沒處打電話。

他深吸一口氣,把背包往上提了提,繼續往山上走。雪已經下了大半天,腳下的雪沒到腳踝,每走一步都要費不少勁。林間的風裹著雪粒子往脖子裡灌,他縮了縮脖子,把圍巾又繞了一圈。忽然,前方的鬆林裡傳來一陣奇怪的響動,不是風吹樹枝的“嗚嗚”聲,也不是雪從枝頭滑落的“簌簌”聲,倒像是……動物的嗚咽。

老陳握緊了手裡的砍刀——不是為了傷害什麼,是為了給自己壯膽,也為了防備可能出現的野豬或熊。他放緩腳步,循著聲音一點點靠近,撥開眼前的雪枝,隻見雪地裡臥著一隻母鹿,渾身的毛被雪打濕,凍得結成了冰碴子。它的右前腿不自然地扭曲著,身下還護著兩隻剛出生沒多久的小鹿,小鹿閉著眼睛,縮在母鹿懷裡,連哼唧的力氣都快沒了。

母鹿見了他,眼裡滿是警惕,掙紮著想站起來,可剛一用力,就疼得“呦呦”叫了兩聲,又跌回雪地裡。老陳心裡一軟——這是“雪鹿”,山民都知道,雪鹿通人性,平時見了人就躲,可現在為了護著幼崽,連躲都不躲了。他想起師父說過,雪鹿冬天難尋,要是遇上受傷的,能幫就幫,“它們是山裡的靈物,你幫了它們,山也會幫你。”

他慢慢蹲下身,從背包裡掏出一個饅頭,掰成小塊,放在離母鹿不遠的雪地上,“彆害怕,我不傷害你們。”母鹿盯著他看了半天,見他沒有惡意,才試探著伸過脖子,叼起饅頭塊,慢慢嚼著。老陳趁機仔細看了看它的腿,像是被什麼東西夾傷的——可能是獵人廢棄的捕獸夾,也可能是滾落的石頭砸的。

“得先把你弄去避風的地方。”老陳自言自語,起身四處打量,不遠處有個山洞,是以前山民采藥時臨時歇腳的地方,乾燥,還能擋風。他走回母鹿身邊,輕輕摸了摸它的脖子,母鹿抖了抖,但沒躲開。他小心翼翼地抱起一隻小鹿,小鹿身上涼得像冰,他趕緊把小鹿揣進懷裡,用衝鋒衣裹住,又回頭抱另一隻。

來回兩趟,把兩隻小鹿都放進山洞,他又回來扶母鹿。母鹿很乖,順著他的力氣,一瘸一拐地往山洞走。到了洞裡,老陳掏出打火機,點燃了隨身攜帶的蠟燭——這是巡山必備的,既能取暖,又能照明。蠟燭的光映得山洞裡暖融融的,兩隻小鹿在他懷裡慢慢緩過勁來,開始小聲地“呦呦”叫。

母鹿靠在牆邊,看著他,眼裡的警惕少了些,多了點依賴。老陳把剩下的饅頭都掰給母鹿,又從背包裡拿出水壺,擰開蓋子,往雪地上倒了點水——天太冷,水很快就結了冰,他隻能把水壺揣回懷裡,等水稍微溫一點再給母鹿喝。“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找點草藥。”他摸了摸母鹿的頭,拿起砍刀和蠟燭,走出了山洞。

雪還在下,林子裡更暗了。老陳記得師父教過,治動物腿傷的草藥叫“接骨草”,冬天裡葉子落了,但根還在,挖出來搗爛了敷在傷口上,能消炎止痛。他在山洞附近的坡上仔細找,雪地裡的草都被埋了,隻能憑著記憶,在幾棵鬆樹底下挖——接骨草喜歡長在鬆樹根附近。

挖了快半小時,終於找到幾株接骨草,根須粗壯,帶著泥土的潮氣。他用砍刀把草根削乾淨,又找了塊石頭,把草根搗爛,用自己的圍巾撕了一小塊,包成一個小藥包。往回走的時候,他忽然聽見身後傳來“轟隆”一聲——是雪崩!他心裡一緊,回頭看,遠處的山坡上,雪像潮水一樣往下湧,雖然離得遠,但那股氣勢還是讓他心頭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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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趕緊回山洞!”他加快腳步,往山洞跑。剛到洞口,就聽見裡麵傳來母鹿急促的叫聲,他推開門,隻見一隻“雪狼”站在洞裡,嘴裡叼著一隻小鹿,母鹿掙紮著想去搶,卻被雪狼一爪子按在地上。

老陳的血一下子就湧了上來——雪狼是山裡的猛獸,冬天裡找不到食物,就會偷襲雪鹿這樣的溫順動物。他握緊砍刀,大喝一聲:“放下它!”雪狼回頭看他,眼裡閃著綠光,嘴裡還叼著小鹿,不肯鬆口。

老陳慢慢往前走,心裡也發怵——雪狼比他想象的大,站起來快到他胸口了,要是真打起來,他不一定能贏。可看著母鹿絕望的眼神,還有那隻在雪狼嘴裡掙紮的小鹿,他想起了師父,想起了十年前師父為了救遊客,不惜犧牲自己。“不能讓它們出事。”他咬咬牙,舉起砍刀,朝著雪狼的方向揮了揮。

雪狼似乎被他的氣勢震懾住了,往後退了一步,但還是沒放下小鹿。老陳趁機往前跨了一步,突然吹起了口袋裡的銅哨——尖銳的哨聲在山洞裡回蕩,雪狼明顯慌了,耳朵耷拉下來,嘴裡的小鹿也鬆了些。老陳抓住機會,猛地撲過去,一把搶過小鹿,抱在懷裡,同時用砍刀對著雪狼的鼻子比劃了一下。

雪狼“嗷”地叫了一聲,往後退了幾步,看了看老陳,又看了看地上的母鹿,最終轉身跑出了山洞,消失在風雪裡。老陳鬆了口氣,低頭看懷裡的小鹿,還好,隻是受了點驚嚇,沒受傷。他把小鹿放回母鹿身邊,母鹿趕緊把小鹿護在懷裡,用舌頭舔著小鹿的毛,像是在安慰它。

老陳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剛才的緊張讓他出了一身汗,風一吹,冷得打哆嗦。他看了看蠟燭,已經燒了一半,得趕緊處理母鹿的傷口。他把搗爛的接骨草敷在母鹿的腿上,用撕下來的圍巾纏好,“過兩天就能好點了,彆亂動。”母鹿像是聽懂了,輕輕蹭了蹭他的手。

休息了一會兒,老陳看了看表,已經下午四點多了,再不去山頂,天黑了就更難走了。他摸了摸兩隻小鹿的頭,又看了看母鹿,“我得走了,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回來再來看你們。”母鹿“呦呦”叫了兩聲,像是在跟他告彆。

走出山洞,雪小了些,天邊露出一點微弱的光。老陳加快腳步,往山頂走。剩下的路更陡了,雪也更深,好幾次他都差點滑倒,全靠手裡的砍刀撐著。走了快兩個小時,終於看到了山頂的通信塔,塔下的小屋裡亮著燈,那是老李在等他。

“老陳!你可來了!”老李聽見動靜,推開門跑出來,接過他的背包,“雪下這麼大,我還以為你今天來不了了。”老陳笑了笑,“說好了給你帶酒,不能食言。”兩人走進小屋,屋裡生著爐子,暖烘烘的。老李給老陳倒了杯熱水,“快暖暖,看你凍的。”

老陳喝了口熱水,身子暖和了些,“零件我帶來了,咱們現在就去換吧,早點換好,山下也能早點聯係上。”兩人拿上工具,往通信塔走。塔上的積雪很厚,老李爬上去,老陳在下麵遞零件,配合著把斷了的信號線換好。等兩人下來,天已經黑透了,小屋的燈在雪夜裡,像一顆溫暖的星星。

“成了!”老李試了試電話,能打通了,高興地拍了拍老陳的肩膀,“多虧了你,不然我還得在這兒守著。”老陳拿出那半瓶酒,遞給老李,“嘗嘗,我家那口子釀的,度數高,暖身子。”兩人坐在爐子邊,就著醃蘿卜,喝著酒,聊著天。老李說,山下的村裡,有個老人前兩天摔了腿,就等著通信恢複了叫救護車,現在好了,能聯係上了。

老陳聽著,心裡暖暖的。他想起了山洞裡的母鹿和小鹿,想起了師父栽的那棵油鬆,想起了這二十年來巡過的山、走過的路。其實他也累,尤其是這幾年,腰不好,腿也時不時地疼,家裡人總勸他彆巡山了,在家歇著,可他總說“再巡幾年,等找到合適的年輕人接手,我再歇”。

第二天一早,雪停了,太陽出來了,把雪山照得金燦燦的。老陳和老李告彆,往山下走。他沒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那個山洞。推開門,母鹿和小鹿都在,母鹿的腿看起來好多了,能慢慢站起來了。兩隻小鹿見了他,蹦蹦跳跳地過來,蹭他的腿。

老陳從背包裡拿出最後兩個饅頭,掰給它們,又把水壺裡的水倒給母鹿喝。“我得回家了,你們自己多保重。”他摸了摸母鹿的頭,轉身準備走。剛走出洞口,母鹿突然“呦呦”叫了起來,他回頭看,隻見母鹿領著兩隻小鹿,慢慢跟在他身後,像是在送他。

他走了一段路,回頭看,母鹿和小鹿還站在雪地裡,望著他。他揮了揮手,繼續往山下走。走了沒多遠,忽然看見前麵的雪地上,有一串腳印,順著腳印走,竟然是通往師父墳前的那條路。他心裡一動,加快腳步,走到墳前,愣住了——師父墳前的油鬆上,掛著一束新鮮的雪靈芝,雪靈芝是山裡的寶貝,能治咳嗽,平時很難找到,不知道是誰放在這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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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母鹿,想起了昨天在山洞裡的事,眼眶一下子就熱了。師父說“山裡的老夥計們會幫你”,原來真的是這樣。他蹲下身,把雪靈芝摘下來,放在師父的墳前,“師父,您看,山裡的老夥計們還記著您呢。”風輕輕吹過,鬆樹枝輕輕搖晃,像是師父在回應他。

回到家,媳婦正在門口等他,手裡拿著棉襖,“可算回來了,凍壞了吧?”他笑了笑,把背包遞給媳婦,“沒事,路上遇上點事,不過都解決了。”晚飯時,他跟媳婦說起了母鹿和小鹿的事,媳婦說“你呀,就是心太軟,不過這樣也好,山裡的東西,你對它們好,它們也會對你好”。

晚上,他躺在床上,想起了白天在山頂看到的景色——太陽從雪山後麵升起來,金色的光灑在雪地上,通信塔立在山巔,像一個守護者。他忽然覺得,自己這二十年的巡山,值了。不是為了什麼名聲,也不是為了什麼報酬,而是為了師父的囑托,為了山下村民的平安,為了山裡那些“老夥計”的信任。

後來,他又去看過那隻母鹿幾次,母鹿的腿好了,能帶著小鹿在林子裡跑了。再後來,他在巡山的路上,經常能看到雪鹿的腳印,有時候還能看到母鹿帶著小鹿,遠遠地看著他,像是在跟他打招呼。

又過了幾年,老陳終於找到了接手的年輕人,叫小林,跟他當年一樣,十八歲,眼裡滿是對大山的好奇。他帶著小林巡山,像當年師父帶他一樣,教他認草藥,教他辨方向,教他怎麼應對山裡的危險。走到當年遇到母鹿的山洞,他跟小林說起了那隻母鹿的事,小林聽得眼睛發亮,“陳叔,山裡的東西真這麼通人性嗎?”

老陳笑了,指著遠處的雪山,“你對它們好,它們就會對你好。這山啊,看著冷,其實藏著最熱的心。”風又吹過鬆林,簌簌地響,像是師父的聲音,又像是母鹿的“呦呦”聲,在山間回蕩,一遍又一遍,告訴每一個守護大山的人,他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而那座山頂的通信塔,依然立在山巔,在風雪裡,在陽光下,守護著山下的村莊,也守護著山裡的每一個生命。就像老陳,像師父,像小林,像每一個巡山的人,把自己的歲月,都融進了這座山,成了山的一部分,成了最溫暖的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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