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參!”
上官婉兒驚呼一聲。
可皺眉仔細一想之後目中露出驚駭與恍然之色,“竟然是他,原來是他!”
她看向許良,沉聲道:“你是如何想到的?若非你提醒,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位陳大人!”
她跟許良不同,見過先皇,隨侍女帝,更是經常能見到陳參。
偏這麼一個經常在她麵前出現的人,她剛剛竟沒想到!
許良擺手,“你每次看他是不是這樣?”
說著,他坐正身子,微微垂首,眼皮微垂。
上官婉兒連連點頭,“對,對就是這樣!經你這麼一提醒,我才想起來,似從未與他有過視線接觸!”
“可他的圓臉……我明白了,陳參唇上短髭,腮旁留長髯,頜下蓄長須,如此一來,便能遮住他圓臉……
原來如此!”
“我見他那麼多次,竟沒注意到這些!”
許良笑道:“這不怪你,人多是對關於自己的事記憶深刻,對旁人的事模棱兩可。
隻消稍加引導,其注意力跟記憶方向就可能偏個十萬八千裡。”
上官婉兒麵有慚色,“我知道,恰如此前我誤以為你是個紈絝子,無可救藥一般。
若非如此,老國公第一次登門求親我也不會拒絕……”
許良就要擺手打斷,卻被上官婉兒阻止,“你可以不在乎,但我必須與你坦白,我不是那種非要未來郎君是人中龍鳳的人。
隻是擔心你的為人,畢竟你此前的名聲也太……”
許良摸了摸鼻子,尷尬一笑。
這就涉及原身的名聲了。
此前他曾認真了解過,真的不是一個“臭”字能描述的。
上官婉兒又道:“老國公第二次又去上門求親,我並未拒絕。
當然,也未同意。
也怪我真傻,當時隻想著你心思深重,怕成了親不是你對手。
卻忽視了你也是個驕傲的人,若非對我那般情義,如何肯舍下臉麵,央求老國公兩次求親!
我,我……我對你不起!”
許良:“……”
這也行?
老爺子去上官家第二次求親他壓根不知道!
當然,看如今這情況也沒了坦白的必要。
短暫思索之後他握住上官婉兒的手,“你能明白就好,些許波折而已,不必掛在心上。”
上官婉兒又是一陣感動,任由一雙大手在她手上摩挲。
許良則感受著指尖傳來的溫軟,一陣心神蕩漾。
嘿,談戀愛的感覺真他娘的爽啊!
二人一陣溫存。
許良趁勢要將其擁攬入懷。
不料上官婉兒卻忽然清醒過來,用力抽回了手。
“咳咳。”許良戰術性摸了摸鼻子,掩飾尷尬。
鼻息間又是一陣處子幽香。
許良忽然想起一事,二人既已袒露心跡,自該有定情信物才是。
趕忙取下腰上玉佩,笑著雙手遞了過去,“差點忘了,你我既已互明心跡,豈可沒有此物。”
上官婉兒下意識接了過來,身上又是一陣酥麻,眉目秋水湧動。
男子隨身佩玉,這是列國都有的風俗。
尤其是未加冠的男子所戴之玉,意義更是非同一般。
許良將這等貴重之物送給她,其意不言而喻。
她珍之又珍地捧著玉,仔細看了看,又當著許良的麵彆在自己腰間,這才想起自己還未回禮。
“我……”上官婉兒摸了摸頭上,又看了看自己腰間原本的那塊,猶豫著取下,“我這個玉不如你這塊珍重,卻是我最喜歡的……”
許良笑著伸手接過來,“無妨,你送的東西與我而言都是珍重無比。
便是一方羅帕,也是情義!”
他忽然發現,隻要舍得臉皮,這種往日光想想就覺得肉麻的話如今說出來是那麼自然。
甚至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就是真的!
上官婉兒又是一陣感動,暗恨自己之前竟如此偏信人言,不能早早與許良相伴。
她哪裡知道,許良對手帕的訴求遠高於這塊玉。
隻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罷了。
二人又是一番你儂我儂的深情對視。
不想車子一個顛簸,震蕩再次驚醒了二人。
這次輪到上官婉兒輕咳掩飾尷尬。
她目光變得嚴肅,“許郎,此事太過聳人聽聞,你打算怎麼辦?”
哦豁,許郎!
許良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旖旎。
他在提醒自己,“許良啊許良,人家已經傾心於你,可彆表現得跟精蟲上腦一樣,跌了份!”
如此這般壓下心緒後,他這才沉聲道:“這些亂匪的供詞隻涉及了甘隆,並沒有陳參。
若此時將麵皮撕破,充其量隻能扳倒甘隆。”
上官婉兒不由皺眉,“六殿下跟陳參長的像不就是證據?”
許良搖頭,“長得像不能作為鐵證。”
上官婉兒急了,“那怎麼辦?”
許良幽幽道:“捉賊捉贓,捉奸捉雙。
若能抓住陳參跟太後私會的證據,再加上六殿下的長相,此事便成了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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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兒皺眉道:“可今日你好端端回去,甘隆肯定會知道,此事又該如何?”
許良笑道:“所以我讓張成去南麵,將埋伏在南麵的全殺了。”
上官婉兒滿臉擔憂,“你這麼做也藏不住啊,畢竟第一批人逃跑了那麼多。
萬一他狗急跳牆,再弄出彆的事……”
許良搖頭:“我就沒想過要瞞他啊。”
上官婉兒明顯急了,“不瞞著?”
她愣了一瞬,猛然想到什麼,“陳參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什麼,所以才向陛下舉薦你,讓你四處講學?
然後尋個你外出的機會動手?”
許良點頭。
“那你還答應他!”
許良無奈道:“我不答應他,他怎肯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