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看不起你爺咋地?”醉爺仍舊不緊不慢的抽著旱煙,仿佛在閒話家常。
李小川快跪了:“爺,這事不是咱老百姓能乾的,算我求您了。咱踏實的,彆整事行不?”
醉爺抽完一袋煙,把煙灰在鞋底子上磕了磕,然後用煙袋卷住煙杆,重新插回上衣口袋裡:“不說這個了。”
說完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連皮包帶錢揣進他那破羊皮襖裡,袖住雙手,用袖子擦了一把鼻涕:“咱倆分開走,一會兒小旅館碰頭。其他的後頭再說。”
李小川點頭:“好。”說完也站起身,扛著那把生鏽的燒火棍往另一條路上走去。
走了一段後,他心裡還是特彆不是滋味。他的命夠苦了,沾國家的光,才能得鄰居接濟活下來。
如果放在舊社會,劉父劉母自顧尚且不瑕,哪兒還有餘力照顧他們兄妹。
所以,彆看上輩子李小川挺怵政府部門,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做了沒屁眼子的事了,心虛。不代表他不知道好賴,對祖國沒感情。
打個二百五的比喻,如果祖國再受到侵略,就算是上輩子已經身價過億的李小川,也會義無反顧投身到救國運動中,誓與祖國共存亡。
此時乍然聽說政府部門可能混進間諜,這讓李小川怎麼淡定得了?
他就不是那種特能隱忍的人,就算重活一世也改不了他那暴發戶,小混混的臭毛病。時不時愛乾點魯莽衝動的事,比如一言不合帶上兄弟們,去乾荷槍實彈的十三金花窩點。
再比如,斷定妹妹失蹤是賴麻子乾的,立馬以牙還牙,讓人騙走他家人,把他家房子炸了。
這才是真實的李小川。
所以,李小川走出去一段又折了回來,他打算直接問賴麻子,那皮包哪兒來的。
結果,他撲了個空。
他前腳離開,賴麻子一行人後腳就跟被狼攆著一樣急匆匆離開了。
李小川那叫一個懊惱。賴麻子這一走就好比猛虎歸山,蛟龍入海。再想有今日的地利人和是不能夠了。
李小川低罵一聲:“一群慫比。”但事已至此,他也無可奈何。
於是,他扛著那燒火棍往縣政府那條街走去。
順著賓館門口這條路一直往北走,到頭右拐再走兩個路口就是縣政府。
經過縣政府大門的時候,他特意放慢腳步,想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結果他都走過去好幾米了,政府大院裡依舊靜悄悄一片,毫無波瀾。
李小川心說,難道醉爺分析錯了?如果那皮包不是縣政府流出來的,那能是哪兒?
他站在街上向左右各瞧了一陣。這是政府一條街。藤穀縣很多公家部門都在這條街上。
難道是教育局?
李小川溜達到教育局門口,想了想否定了。教育局不可能放那麼多現金。
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