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峰也不慣著他:“有話說,有屁放。”
“我整了個酒店,現在正在裝修。預計明年八月份開業。過完年就開始員工培訓。讓家裡給整倆抗用的人。”
“臥槽。”齊峰有點妒狠:“兄弟們刀頭舔血,腦袋彆在褲腰帶上。你天天聲色犬馬,現在還擱家裡進貨來了?哪有人給你用?”
“你羨慕啊?”李小川靠在座椅上,微眯著眼睛:“那你來吧。隻要你腰子扛得住,你想怎麼聲色犬馬,就怎麼聲色犬馬。所有費用我全包。”
“切,可量你有幾個臭錢。”齊峰輕嗤一聲:“這事我說了也不算,得回家問家長。”
“嗯。”李小川淡淡應了一聲。
“我給你送藤穀縣還是送車站?”齊峰將車倒出來,開到主路上。
李小川道:“我還病著呢,你舍得讓我孤身一人擠火車?”
“臥槽……”齊峰再次憤懣起來:“你可真特麼不愧是個爺。兄弟們高來低走,誰特麼有過你這種待遇?”
“嗯。”李小川又淡淡應了一聲。
齊峰這才發現,李小川雖然和自己有問有答,但其實早已魂遊天外。
“臥槽,這也行?”齊峰又飆一句臟話:“在想什麼?”
李小川如實道:“剝皮。”
齊峰手一抖,差點和前車追尾:“你不會來真的吧?”
“假的,逗你玩的。”李小川否認的很乾脆。
但齊峰覺得,自己要是信了,那就是傻子:“這事家裡自有決斷。你彆胡來啊。就你手底下那些小混混兒,給人提鞋都不配。”
“嗯。”李小川異常的乖順,仿佛一隻好脾氣的貓咪,在冬日的暖陽下曬著肚皮打呼嚕。
可齊峰心裡反而越發不安起來。
直覺告訴他,這個小子要搞事情。但李小川又表現的太乖。他想勸阻都沒由頭。
車子到了藤穀縣時已經是深夜。李小川提著自己不多的幾件換洗衣服,來到小旅館前。
抬頭看了看那陽台。他向後退了幾步,助跑,起跳……
撲通,重重摔倒在小旅館前的台階上。
往常他輕鬆就能翻越上去的陽台,今天竟然成了天塹。
他有些沮喪的把書包往台階上一扔,一屁股坐在上頭。
隆冬的夜寒意徹骨,他在台階上坐了一會兒就被凍的舉手投降了。
這輩子,他百分之八十的產業都在藤穀縣,可藤穀縣卻沒有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