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著書包走到劉家樓下,抬頭看了一眼。
劉家靜悄悄的。
太冷了,他沒有停留。繼續往前走,穿過貿易街西頭的馬路,過了公園,徑直去了某冶家屬院。
此刻他竟然有幾分慶幸,他在藤穀縣還有個爹。讓抱病的他不至於在隆冬深夜的街頭無處可去。
李小川外形俊秀,很打眼。門崗還記得他。說起來,李小川也是正兒八經的工人子弟,所以很容易就讓他進去了。
李小川到了李慶友家門前就開始拍門:“爸,開門。我回來了。”
這個家屬院的樓房結構類似筒子樓,順著樓梯上來,中間一條走廊,兩邊是住戶。
左鄰右舍都住的很近。一家門響,半層樓的門都震顫。
李慶友兩口子知道咋回事,彆人不知道啊。
李小川大半夜敲門,吵得彆人沒法睡,自然就有人出來看是咋回事。
“呦,這不是李慶友前頭那兒子嗎?這大半夜的提著個包,是從哪兒來啊?”鄰居熱心大媽還記得李小川呢。
李小川是善於扮柔弱的,再加上本身他就還沒恢複,三分病七分裝十分的像。他長相又沾光,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樣子,頓時把街坊鄰居的心都給看碎了。
那熱心大媽回屋就拿了個大棉襖給李小川裹上:“瞧這可憐見兒的。李慶友那兩口子心可真硬,這樣冷的天,大半夜的不讓孩子進屋。”
她越說越生氣,親自上來拍門喊人:“李慶友,你兩口子耳朵裡塞兔毛了?快開門讓孩子進去。”
她一喊,鄰居們頓時七嘴八舌開始附和這個時候國營企業的職工,百分之八十都是五講四美主人公。那是相當的有正義感。
真正的路不平他們敢鏟,事不平他們敢管。
李慶友要還不開門,他們敢把門卸了。
李慶友沒辦法,隻好起來開門。鄰居們免不了又是七嘴八舌對他一番教育。
李小川進了屋,提著書包問道:“我睡哪兒?”
李慶友愣住。他設想過李小川會因為李雅來和他各種鬨,唯獨沒想過李小川竟然要住他家。
他分這房子還算不錯的,兩室一廳。可另一個房間是雜物房。
李小川此時凍了一路,臉色發青嘴唇發黑,渾身瑟瑟發抖。隨時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下一刻,他眼前一黑,真倒了。裝病成了真病。他本就虛弱的身體受了寒,急熱高燒。
眼看李小川倒在自己家地上,又有那麼多工友和鄰居看著。李慶友再不想管,他也不敢任憑李小川在大家眼皮子底下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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