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源自最原始本能的顫栗,是老一代狼王,對於新生代狼王本能的抗拒。
王不見王,大抵如此。
張老頭頗有幾分懊惱:“常日打雁,讓個小家雀給啄了眼。看走眼了。你小子是個深藏不露的狼崽子啊。”
李小川不著痕跡往後退了一步:“您過獎了。”
隻要不挨揍,怎麼樣都好說。
張老頭冷眼睨著他:“殺過幾個人呐?”
“沒有。”李小川矢口否認,這是能拿出來聊的嗎?
張老頭冷哼一聲:“沒有才怪。”說完望了望李小川的胳膊:“拿過你的爪子,師爺給你摸個脈。”
李小川肯定不能願意:“您還懂這個?”
“廢什麼話?”張老頭不欲多言。
李小川抱著膀子:“我怕你給我撅折了。”
張老頭一指龐大爺:“胖兒,給我抓過來。”
龐大爺向李小川使個眼色,並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
李小川這才不情不願把胳膊伸了過去。
張老頭根本沒把李小川的身體當回事覺得是龐大爺誇大其詞。
一個小年輕,養得細皮嫩肉的,跑起來腳下生風,能有什麼事。
但當他摸住李小川的腕子後,眉頭就漸漸皺了起來。
因為他摸了半天,愣是找不到李小川的脈。
這很不對勁。
就算是將死之人,也有脈動。怎麼可能大活人沒有脈?
這家夥莫非是個活屍?
張大爺心裡想著,抬手就在李小川臉上掐了一把。
痛的李小川淚花子都出來了:“很痛的。”
張老頭瞪眼瞅著他:“知道疼就是活人,你是活人為什麼沒有脈?”
“你學藝不精唄。”
“不可能。”老頭迷之自信,在李小川手腕子上掐來掐去。
李小川被嬌養的細皮嫩肉的,怎麼經得起他這樣掐,眼看著手腕子就紅腫起來,心疼的龐大爺眼皮直跳:“那個師父,放棄吧。您就不是學醫那個料。
你摸了半天,一下都沒摸到地方啊。”
李小川這才恍然大悟,搞半天這老頭拿他練手呢。他忽然就有了對付這老頭子的辦法了。
當初苟八學針灸的等身大銅人還在的,正好拿來送給這老頭。
他去和銅人較勁了,就不盯著自己折騰了。
隻不過那大銅人還在羊城。想要通知羊城那邊運過來,還得去找二大爺。
因為整個療養中心,除了二大爺誰都做不了李小川的主。
二大爺以為李小川被張大爺纏住,短時間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清早起來正在院子裡活動筋骨。
忽見李小川遠遠的走來。
二大爺趕緊轉身,準備躲回屋去。
李小川已經看見他了:“二大爺……”
二大爺裝沒聽見。
“老李……”李小川緊走幾步:“你要還不理我,我就在你家外頭唱《十八摸》。”
“什麼亂七八糟的。”二大爺煩不勝煩,隻好停步:“既然來了,那就陪我喝杯茶。”
二大爺的茶可不好喝,賊苦。
李小川立馬投降:“彆誤會,我來是有件小事,得你批準一下。”
“想出去免談。”二大爺先斷他後路:“你自己乾了什麼自己清楚,現在暗網,你的懸賞花紅比我都高。現在出去等於送死。”
這個李小川自然知道。他決定在地球村立萬兒時就料到會有這個後果。
從荒野中的狼群,到江湖、市井乃至廟堂,對於異軍突起,來搶蛋糕的人,現實都是很殘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