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
“臣在。”
“沒什麼問的了,你來吧。”
她剛剛給了夏玉蓉最後一次機會。
既然她不願回頭,那就算了。
“好。”
話音落下,不知為何,在場眾人的議論聲紛紛止住。
所有人都朝著男人看去。
裴度先是看了一眼跪在一處的男子,冷冷開口:“萬晉漁民靠水吃水,整日出海捕魚,手用粗布包著,所以會有因常年泡水留下的水皺。”
“你說你們是漁民,但本官見你們指腹沒有水皺不說,虎口處有厚繭,拇指粗短,這分明是常年舞刀的手。”
他的聲音太冷又太平靜了。
平靜到,那群男人聽後,竟有一瞬的愣怔,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隨即,裴度轉身,看向那些自稱路過的婦人:“幾位從剛剛開始,便說是路過此處,聽到爭執後趕來,便看到殿下將夏玉蓉推下水去,對嗎?”
幾個婦人戰戰兢兢道:“是……是這樣的。”
裴度又問:“那幾位可看清這位紅藥姑娘,是如何落水的?”
為首的婦人思忖一番,這才道:“也、也是被昭明公主推下蓮花池的,掐著脖子按進水裡!”
裴度垂眸,平靜看她。
“錯了。”
他淡聲開口,語氣平靜得令人膽寒:“順序錯了。”
“剛剛夏玉蓉說,她落水之際,倉皇間抓著殿下雙雙落水,既如此,那殿下又如何能將紅藥推下水去?”
——按照夏玉蓉的說法,紅藥在岸上的時候,江燼霜應該已經落水了才對。
“這……是、是民女記錯了,應該、應該是……”
“應該是”了半天,聲音越來越小,婦人低頭不敢再開口。
紅藥落水本就不在她們的計劃之內,所以她們根本也不知道該如何“作證”。
“而且有一點,裴某覺得很奇怪。”
頓了頓,裴度視線冷冷:“幾位是曾經見過夏小姐和昭明公主嗎?”
“沒、沒有!民女從未見過二位!”
“那就有趣了,”裴度淡淡,“你們都沒見過她們二人,是如何在二人剛剛落水之際,便得出‘昭明公主將夏小姐推下水’的結論的?”
護國寺內,江燼霜也並沒有穿金戴銀,擺公主儀仗,若是不認得的人遠遠往水中匆匆一瞥,不可能這般輕鬆地分辨出究竟誰是夏府千金,誰是昭明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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