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內心思緒萬千,杜高陽臉上卻依舊神色如常。
他目光冷峻地盯著王誌才,再次開口,語氣愈發篤定:
“哼,你不要在這裡嘴硬。”
“錢華清說得非常清楚,你殺了人之後,在雪山一棵樹邊挖了一個坑,把沾了血的衣服埋進了坑中。”
“這可是一條關鍵線索,隻要我們找到那件衣服,就能定你的罪,你再狡辯也是徒勞。”
王誌才一聽,心中竊喜,他實際上把那件血衣扔到了滔滔江水中。
昨天晚上說把血衣埋到樹邊坑裡,不過是騙華清罷了。
王誌才情緒瞬間變得激動無比,他瞪大了雙眼,漲紅了臉,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尖銳起來:
“他這是血口噴人!”
“我根本就沒埋扔什麼衣服,也壓根兒沒殺人。”
“錢華清既然說有血衣,你們真應該好好查一查,說不定上麵有他的指紋呢。”
“杜警長,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杜高陽反複問詢,依舊毫無頭緒,不過,憑經驗判斷,凶手大概率就在錢華清和王誌才二人之中。
最好找到華清的手機,查看了裡麵的內容,說不定基本就能判斷出到底是什麼情況了。
杜高陽剛邁著沉重的步伐從審訊室出來,還沒來得及整理雜亂的思緒,幾個警員就神色慌張地衝了過來。
為首的警員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老大,不好了!”
“喪屍的情況好像要失控了。”
“現在小鎮上保守估計至少有七八十隻喪屍,它們四處亂竄,見人就咬,這傳播速度快得嚇人,咱們該怎麼辦啊?”
杜高陽聽聞,隻覺一陣頭疼欲裂。
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試圖讓自己混沌的大腦清醒一些。
事態的發展遠超他的預料,本就棘手的命案調查還毫無頭緒,如今喪屍危機又雪上加霜。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焦慮,穩步走出警局門口。
隻見街道上早已亂作一團,人群如驚弓之鳥般四處奔逃,呼喊聲、哭叫聲交織在一起,不絕於耳。
店鋪的門板被撞得七零八落,貨物散落一地,有些地方還殘留著斑斑血跡。
在這座寧靜的邊陲小鎮,小鎮治安堪稱典範,平日裡連盜竊、搶劫這類小惡都鮮有發生,更遑論殘忍血腥的命案了。
也正因如此,小鎮警局的警員們日常巡邏隻需配備警棍等常規裝備,槍支彈藥壓根兒就不在配備清單之內,誰能料到如今會陷入這般絕境。
杜高陽望著警局外混亂不堪的街道,滿心無奈與焦慮,大腦一片空白,一時之間竟想不出任何有效的應對之策。
到了下午,警局裡的警員隻剩下稀稀拉拉的兩三個人,他們大多家在縣城,不過是在此地工作罷了。
麵對這場突如其來的災變,其餘人等早已無心堅守崗位,滿心擔憂家人安危的他們,紛紛匆忙趕回家中安頓親人。
警局內,華清和王誌才被暫時關在不同的關押室,等待後續調查。
隨著夜幕悄然籠罩,四下裡一片死寂,唯有遠處喪屍的嘶吼時不時劃破夜空,令人毛骨悚然。
吃過晚飯後,警員包磊懷揣著一顆忐忑的心,拿著手電筒,悄然打開關押室的門,將王誌才放了了出去。
兩人腳步匆匆,一路左拐右繞,來到一個極為隱蔽、位於警局角落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