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院子,阿福指了指堂屋方向:
“少爺和少奶奶在裡頭呢,你自個兒過去吧,我還有事,先忙去了。”
許文煥點頭應下:
“行。”
整了整有些淩亂的衣衫,抬腳邁向堂屋。
剛到門口,就瞧見華清與惠惠端坐屋內。
他剛抬腳跨過門檻,突然,一個丫鬟抱著個精美的花瓶從側麵急匆匆閃出。
兩人躲避不及,重重撞了個滿懷。
“嘭”的一聲巨響,花瓶摔落在地,瞬間碎成好幾瓣,瓷片四下飛濺。
惠惠臉色驟變,“唰”地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盞都晃了幾晃。
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伸出纖細的手指,直戳向許文煥,破口大罵:
“許老狗,我好心請你回來做事。”
“你倒好,一進門就給我摔碎這古董花瓶,我看你是存心來惡心我的!”
許文煥呆立當場,腦海中如一道閃電劃過,瞬間回過味兒來,自己這是妥妥掉進人家精心設計的圈套了。
幾個月前,他不就指使手下用一幅畫,故意和惠惠撞個正著。
當時,借畫被毀之名,扣下了惠惠麼?
這可真是,一報還一報,現世報來得快啊!
許文煥眼珠子滴溜一轉,心叫不好,當下也顧不上什麼了,拔腿就往門外衝去。
說時遲那時快,胖虎帶著幾個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打手,“呼啦”一下圍了過來,把去路堵得死死的。
胖虎一臉嘲諷,扯著嗓子嚷道:
“喲,許管家,這打碎了東西,想腳底抹油開溜啊?”
“多大個人了,乾這種事兒,不害臊啊?”
許文煥見這架勢,知道跑是跑不掉了,趕忙轉過身,急赤白臉地爭辯:
“這花瓶看著就很普通,瓷器鋪裡一抓一大把,頂多值七八個銅錢,哪是什麼稀罕物件兒?”
“您幾位瞧瞧,咱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了,可不能乾這訛人的事兒,傳出去多難聽啊,是不?”
惠惠柳眉一挑,從鼻腔裡冷冷哼出一聲:
“哼,你這狗眼是瞎了還是怎麼著?”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寶貝,這可是楊貴妃用過的,珍貴著呢!”
“今兒個你要是不掏出三百個大洋來,就彆想踏出這院門。”
許文煥一聽這話,腦袋“嗡”的一聲,感覺天旋地轉,差點沒站穩,瞪大了眼睛驚叫道:
“啥?三百大洋?你們這不是明搶嗎?”
“乾脆拿刀殺了我得了,我上哪兒弄這麼多錢去!”
華清臉上浮起一絲冰冷的笑,那笑容裡透著徹骨的寒意,他慢悠悠地開口:
“許文煥,你也有今天。”
“之前你出那些個餿主意,逼得我嶽丈走投無路,最後上了吊,還設計陷害我老婆。”
“天道好輪回,報應不爽,現在該是我們向你討債來了。”
說著,華清從懷裡掏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哐當”一聲扔到許文煥腳邊:
“兩條路,要麼留下一條胳膊抵債,要麼麻溜兒地給我打欠條。”
許文煥瞧著那閃著寒光的刀刃,嚇得雙腿發軟,差點直接癱倒在地,忙不迭地喊道: